“玉兔,你不在月宮修行,為何又跑下來為禍人間?”雷朱強忍下內心的喜愛之情,冷聲喝問道。
“我哪有為禍人間!”玉兔有些不滿的哼了一聲,隨即一晃身,便化作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模樣,而那容顏,赫然就是躺著床上的屍偶。而隨即,她便憤憤的一指那具屍偶說道:“我才離開了一小會兒,他竟然把我精挑細選出來的人身做成了那麼惡心的東西,還逼死了信一,我小小的報複一下有什麼不可以的!”
“你是說……”雷朱聞言似乎明白了一些,看了看床上的屍偶,“你曾經是紫姬?”
“對啊!”玉兔不滿的說道,“成人禮仙子突然找我有急事,我隻得元神離體趕回去,才過了幾個時辰而已,他竟然就把我的肉身給弄成了這個樣子,還在我身體裏囚禁了一個肮髒的靈魂,而且,而且信一也……”
“大姐,你有點腦子好不好啊!”雷朱有些無語的看著玉兔道,“什麼叫才過了幾個時辰,你難道不知道,天上方一日,人間已千年的道理嗎?還好你回的僅僅是月宮,要是再遠點,恐怕你回來的時候,這個世界就沒有你認識的活人了。”
“啊?!”玉兔聞言微微一怔,隨即紅著臉道,“我一生氣,竟然忘了這個。可是,可是就是那樣,他幹嘛把我弄成那個樣子,而且還逼死了信一?!”
雷朱無奈的歎了口氣:“這個我怎麼知道,要不你當麵問問他?”
“不要,我這輩子都不要原諒他了!”玉兔很倔強的搖頭,“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沒有受到我幻境的影響?”
聽了這話,雷朱不禁有些無語,這隻兔子的思維跳躍的也太快了點吧,怎麼跟串線了一下亂蹦了。亂蹦?雷朱突然了解了,兔子嗎,自然是喜歡蹦躂的。於是她便揚了揚手中的木杵道:“這個你該認識吧,你的一條腿還栓在它上麵呢,我握著它就等於揪住了你的腿,怎麼會被你的幻境迷惑呢。”
“耍賴!”玉兔憤憤的說道,“你跟胡天山什麼關係,他怎麼會把這東西給你?”
雷朱冷哼一聲:“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她算是吃透這隻兔子的脾氣了,跟它是不能好好說話的,因為向它這種人見人愛的萌物,是不會跟你講道理的,必須要比它還不講理,這樣才能好好溝通。
被雷朱嗆了一句之後,玉兔明顯有些跟不上思路,片刻之後才悶悶的說道:“你告訴我你跟胡天山的關係,我去見服部正信。”
雷朱滿意的笑笑:“好吧,不過順序要變一下,你先去見服部正信。否則我就把你偷跑出來的事情報上去,你可別懷疑我的能力哦。”
玉兔眨了眨眼睛,很委屈的點了點頭……
“你說什麼?把我製作成屍偶的是信一?!”玉兔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有些無奈的服部正信,“怎麼可能!”
服部正信歎了口氣:“當年你元神離體後,我的一個朋友便算出你雖然沒有死去,但是卻與我們緣分已盡,讓我盡早處置了你的肉身,以防有變。可是信一那個孩子卻無意間聽了一句你並未死去的話,於是他怕我毀掉你的肉身,便自作主張,將你做成了屍偶,希望能夠等到你回來的這一天,可惜……”
“原來是這樣,”玉兔頹然的低下頭,“信一你真傻,為了我竟然造了這麼大的孽,難怪你會早亡。”
服部正信聽了這話,也很是傷懷:“紫姬,你跟信一是我最心愛的孩子,可是最後我跟信一卻因為你,鬧到了父子相殘的地步。這冥冥之中,到底是什麼在這般捉弄於我?”
“你難道不知道嗎?”玉兔也淒然一笑,“信一製作屍偶,是造了天大的孽障,而你的所作所為,哪一點會比這個孽輕?沒有誰捉弄你,真正能主宰這些的,隻有你自己。”說罷,玉兔的目光看向了一直站在一旁的雷朱,瞬間,雷朱的耳朵裏又一次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個聲音:“答應我,不管你要做什麼,都不要傷害服部平。”
而隨著那聲音的消失,玉兔的身影也瞬間消失,床上的屍偶也隨即化為飛灰。隨即,一個青色的人影從灰燼中顯出,向著雷朱深深行了一禮,然後也隱去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