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禪院亮介善後,日下部篤也利索地撤退了。
他沒有再去找森鷗外,被中原中也帶著飛出港口本部大樓後,日下部篤也看著隻到他腰部高的男孩,忍不住說:“你叫中原中也吧?要跟我走嗎?你還小,不應該留在這個泥潭裏。”
中原中也的眼睛微微睜大,湛藍色的眼眸裏閃過一絲仇恨和痛苦。
他沉聲說:“……很多和我一樣的孩子都死了,我是僅存的羊,既然我活下來了,我就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男孩的神情堅定而倔強,可在日下部篤也眼中,男孩隻是一隻炸毛的、舔舐傷口的幼獸。
日下部篤也蹲下來,他直視男孩,如此說:“工作是狗屎,人生是自己的,中原君,如果你平息了心中的仇恨、感覺心中迷茫和空虛時,你可以打我的電話。”
“我的父母曾被不可理喻的東西殺了,在我將那玩意揚成灰之前,我聽不進任何話語。”
日下部篤也伸手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幸而我有妹妹,她哭著拉住了我,但你身邊已經沒有這樣的人了吧?”
中原中也怔怔地看著日下部篤也。
日下部篤也撇嘴:“那個森鷗外不是好東西,他想要的東西太多,但你要記住,哪怕他利用你,最終選擇一切、做出決定的人也是你自己。”
“我是日下部篤也,不要將我的名字和今天的一切說出去。”
日下部篤也對中原中也伸出手:“我用這個要求換取你未來的一次選擇,隻要你聯係我,我就幫你一次,以此互相束縛,好不好?”
中原中也靜靜看著麵前這個有點胡茬兒的青年,他抿了抿唇,最終握住了日下部篤也的手:“我答應你不說出去,但為什麼要幫我?”
日下部篤也忍不住微笑起來。
“因為保護你們,是我們咒術師的職責啊。”
中原中也一愣,咒術師是什麼?
日下部篤也卻站起身,揮揮手,瀟灑地走了。
一直以來都是在保護別人的孩子,頭一次聽到【被保護】的話語,男孩有些不知所措。
隻是等他回過神之際,日下部篤也已經離去了。
中原中也沉默許久,還是轉身朝著港口本部大樓走去。
算了,先跟著森醫生將那些襲擊羊的仇人揚了。
日下部篤也先將森鷗外的消息和想法傳達給橫濱軍警,軍警方麵在得知可能是金屬、改變物質結構異能力者後,立刻開始了這方麵的探查。
同時日下部篤也給總監部打報告,詳細描述了和森鷗外之間的對話、以及森鷗外給出的關於凶手的推測。
總監部拿到報告後立刻開會討論,但緊接著橫濱軍警似乎真的找到了一個能控製金屬的小年輕,雖然軍警立刻封鎖消息還將小年輕藏了起來,但總監部方麵還是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