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生注意到伏黑甚爾的變化,她抱著兒子看過來:“怎麼了?”
那個米色長裙的女子微微欠身行禮:“抱歉,隻是看到你們一家很美滿的樣子,想到我的孩子,所以……”
葵生看了看麵沉如水的丈夫,她笑了笑,沒有走過去,而是站在伏黑甚爾身側和這女子寒暄:“您的孩子一定也很可愛。”
“……可能吧,出生後我就沒再見過了。”
女子微微低頭,寬簷帽遮擋了額頭,因為過於悲愁,她的眼眸垂下去,隻看得到睫毛顫動著:“孩子的父親帶走了他,不知道悠仁是否好好的……”
葵生語氣輕快地說:“您的孩子一定會茁壯成長的。”
穿著米色長裙的女子似乎被鼓舞了,她笑著點頭:“謝謝。”
然後她拎著購物筐離開了。
葵生這才低聲問伏黑甚爾:“……怎麼了?”
伏黑甚爾沉默了一會才說:“沒什麼。”
雖然那個女人沒有咒力,也沒殺氣,但伏黑甚爾多年出生入死所擁有的、不講道理的直覺在冥冥之中提醒他,那個女人很危險。
葵生抱緊了兒子伏黑惠:“東西采購得差不多了,回家吧。”
伏黑甚爾想到家裏的宅子有結界庇護,就點點頭:“嗯,我們回去。”
當伏黑甚爾和葵生開車離開後,隱在暗處的羂索若有所思。
那就是伏黑甚爾的妻子嗎?羂索的眼神在某個瞬間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九十九由基既然帶著人伏擊他,那就不可能達成合作了。
天與咒縛是唯一能打破宿命的存在,羂索想,他也需要做二手準備了。
瑛紀並不知道某個額頭有疤的混蛋已經溜達到弟弟身邊了,二月初,他終於搞完了禪院家的各種新年應酬,回到禪院本家,瑛紀癱在家裏的榻榻米上,完全不想動。
禪院直毘人聽著族人彙報以及從各方搜集的信息,心中頗為滿意,瑛紀在新年季的表現還不錯,最起碼沒有出現【老奸巨猾】人設崩塌的情況。
“將這些邀約都推了吧,不能推的就隨便派個家裏的人去應付一下。”
禪院直毘人將幾個特殊的邀約丟給族裏的管事:“這小子在外麵隨便寫文章,惹了一堆人找過來,還是太閑了。”
雖然瑛紀自己不在意,但瑛紀的黑粉們還在持之以恒地罵瑛紀,一些行動力強的人找到了出版社,出版社自然嚴詞拒絕泄露禪院瑛紀的住址,隻表示願意代為發信。
但還有一些人根據禪院這個姓氏,直接找上了禪院本家。
禪院家傳承千年,總會認識文學、茶道、插花等藝術領域傳承久遠的大家族,禪院直毘人掃了一眼邀請函就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麼,所以他主動幫瑛紀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