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鷗外嗬嗬笑:“從一開始就是你聯係的魏爾倫吧?你想辦法將他忽悠走!”

太宰治不懷好意地看森鷗外:“我有什麼好處嗎?”

森鷗外歎了口氣:“我完蛋了,你也好不了,何必在這種時候和我較真?”

太宰治想到自己的計劃還在醞釀中,森鷗外這個大靶子的確不能倒,於是他撇撇嘴:“好吧,我可真是個尊師重道的好學生。”

於是太宰治在魏爾倫追蹤的路線上攔住了魏爾倫。

“喲,又見麵了。”太宰治笑嘻嘻地對金發男子說:“我知道怎麼找禪院老師哦~”

魏爾倫麵無表情:“我現在心情很不好。”

言外之意,如果說廢話就可以去死了。

太宰治連連擺手,看上去乖巧極了:“我不騙你,禪院老師上午來森會社了,森先生將會社的地契交給禪院老師,你今天砸的所有地皮都屬於禪院老師哦。”

魏爾倫:“……啊?”

他的臉上有一瞬間的茫然和尷尬,但下一秒他就反應過來:“所以如果我一直在森會社等待,禪院老師自然會過來見我!”

太宰治表情古怪,這魏爾倫是不是有點單純?

“這倒不用,禪院老師離開森會社後,曾在某處民宅停留了一段時間,我懷疑這是禪院老師來橫濱的落腳點。”

上午瑛紀開卡車帶走了配件,太宰治自然拿到了卡車的行駛路線。

太宰治:“你可以去這個地址看看,也許會有收獲。”

魏爾倫記下了地址:“如果再沒有……”

太宰治幹脆地說:“你可以再來找我,我也很想多和禪院老師聊聊天呢。”

說這句話時,太宰治的語調柔和極了,露出的那隻鳶色眼眸裏沉澱著濃鬱的暗色。

魏爾倫注意到了太宰治的異樣,他索性吩咐條野采菊去查看那棟宅子的情況,自己依舊攔著太宰治。

“你見到禪院老師了吧?怎麼?沒有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太宰治的表情有細微的變化,怎麼說呢,他得到了一個答案,雖然這個答案和他想的不同,而且他還發現了另一個有趣的人。

“……我隻是發現,我和他其實是截然相反的存在。”

太宰治就事論事地說:“看到他,會讓我覺得自己卑劣而失格。”

“很過分吧,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人呢?他的存在完全否定了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讓我覺得自己像是小醜一樣,真的超級火大。”

這是一種非常微妙的心理。

在太宰治無法找到存在意義、甚至看到的一切都是腐爛的、無聊的、令人作嘔的黑暗時,有這樣一個人開心快樂得生活著,似乎在他的世界裏,一切都是美好的、絢爛的、多姿多彩的,宛如童話故事書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