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甚一對上這樣的眼神,呼吸一窒。
瑛紀收回視線,他單手撐著下巴,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嘟著嘴說:“需要幫忙時說什麼家族不方便插手,發現有利可圖時就立刻行動起來……唉,我可不想在你們的靈堂上壓著甚爾給你們磕頭。”
禪院甚一沉默了,他低聲說:“你也在恨著嗎?”
瑛紀聽懂了禪院甚一這句話,禪院甚一問的不是對現在的禪院,而是對更久遠的、曾經雙胞胎幼年時在禪院的遭遇。
瑛紀搖搖頭:“我是無所謂的,家族怎麼想的和我有什麼關係?叔父說的對,我想做的事,向來都是直接去做了,沒人能阻攔我。”
說到這裏,瑛紀突然笑了,他放鬆身體靠在車座上:“大哥,如果我當族長,你會幫我嗎?”
禪院甚一定定地看著瑛紀,突然伸手去掐瑛紀的臉頰。
瑛紀沒察覺到惡意,就沒避開。
禪院甚一掐了兩下,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瑛紀揉了揉臉:“大哥?”
禪院甚一:“……沒什麼。”
嚇死他了,還以為他弟弟被咒靈替代了。
瑛紀重複了一遍:“我想當族長,大哥會幫我嗎?”
禪院甚一歎了口氣,他抬了抬眼皮:“你確定要當嗎?”
瑛紀此前的確一直在猶豫,他苦惱地說:“總覺得當族長了會很麻煩,但是……”
“你當了族長,你的意誌就是家族的意誌,所有人都將為你所用。”
禪院甚一伸手拍了拍瑛紀的肩膀:“放心吧,你肯定比五條悟要強。”
瑛紀噗得笑了,他笑得很暢快開心。
明明五條悟是咒術界最強,可禪院甚一仍然頑固地認為,自己弟弟更厲害。
也許這就是在親長眼中,自家的崽子永遠是最好的吧。
瑛紀的心情陡然昂揚起來,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所向無敵。
車子的速度逐漸放緩,要回禪院家了。
下車前,瑛紀突然對禪院甚一眨眨眼:“熊也的事還請保密,在他長大之前,我不會告訴叔父的,大哥你是家裏唯一知道的人哦~”
然後瑛紀推開車門,腳步輕快地下車了。
禪院甚一的眼睛微微睜大,麵色古怪起來,繼而心中升起一種詭異的情緒。
說起來兄弟之間肯定有獨屬於各自的小秘密,比如一起上房揭瓦,在麵對父親的鐵拳時互相為對方隱瞞等等。
但禪院甚一和下麵兩個弟弟的年紀相差太多了,再加上甚爾是天與咒縛,出生後沒多久就被父親厭棄,禪院甚一還真沒有和弟弟們當共犯的經曆。
結果都快要奔四了,他反而開始被弟弟信賴以及依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