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又一次進了東宮。

......

秦勉來的不是時候,剛進來便看見了臉色不大好的蘇維,鮮少見蘇維是這副愁容,於是便有些幸災樂禍的道:“蘇公公今日怎麼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殿下呢?”

蘇維歎氣,往主殿那瞧了一眼,壓低聲音道:“秦公子,救救奴才吧,殿下自從昨日開始,就一句話都不說,臉色黑的嚇人。”

秦勉樂了,“有這麼誇張嗎?”

“秦公子進去便知,”蘇維內心歎了口氣,自從昨日在別院回來後,便不再說話,也不知到底和許小姐說了什麼。

秦勉倒是覺得離譜,晏呈什麼樣的黑臉他沒見過,蘇維定是誇大了,如是想,秦勉便走了進去,當看見晏呈那比往日還要冷上幾分的臉龐時,他如同置身冰窖裏,狹長的鳳眸此刻也陰鷙如寒冬,看上去恐怖瘮人。

晏呈雖一直都是如此,可這次到底和以往有些不同,秦勉也是鮮少見他這樣,不免有些害怕,站在那,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直到空蕩的殿內響起了晏呈冷冽的嗓音,秦勉才驀然回神。

“何事?”

秦勉後悔進來了,但事到如今,隻能硬著頭皮說道:“方才在書坊看見許小姐了,還聽她同大理寺少卿溫洺說明日要去什麼鋪子,具體我還真不知道了。”

秦勉隻是想告訴晏呈,許芊芊和溫洺又開始接觸了,也沒抱什麼希望晏呈會搭理他的這句話,畢竟沒人能猜得到晏呈心中所想,但卻沒想到,冷不丁的聽見了晏呈反問:“和溫洺看鋪子?”

秦勉愣住了,問:“殿下知道?”

......

翌日,午時過後,許芊芊便帶著流蘇來到了西街的那個鋪子,剛進去不久,門便又打開了,午後的光因為開門而折射了進來,灑在了地上,細小的塵埃在空中飛舞。

許芊芊被日頭射的眯起了眼,她的麵紗也被風吹的在晃動,放眼望去,一身月牙白杭綢華服的溫洺帶著一個中年人走了進來,見了許芊芊,又見她帶著麵紗,心中明了,沒喊她的名字,而是道:“李小姐,人帶來了,你瞧瞧。”

心口一暖,麵紗下的許芊芊嘴角一翹,到底是對溫洺感到佩服,隻是看見了她戴著麵紗就知道了她不想告訴別人自己的真實身份,便改口喚她李小姐。

溫洺帶來的中年男人名喚王安,圍著鋪子轉了轉,詢問了一下許芊芊想要的裝潢是什麼顏色的燃料,木製漆這些,還有需要什麼樣式的櫃子抽閣,樣樣俱全,還給出了好幾個以前做過的裝潢經驗供許芊芊選擇。

許芊芊雖有自己的想法,但畢竟是第一次,有些手生,也沒有經驗老道的王安想的那麼深,當王安問起每一樓層所供的人和供的品是有何差別時,許芊芊便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