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昭的見麵,順水推舟,午時才點頭的,夜裏便見著了。
初見時的印象,許芊芊腦海中隻閃過一個念頭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顧老夫人沒誇大,秦昭確實生的好看,舉手投足,溫潤儒雅。
隻見他一襲水藍色的長袍,束發白冠,眉眼溫潤,鼻骨高挺,薄唇帶笑。
不愧是將來要做少將軍的人,溫潤的外表下,透著的卻是一種骨子裏的硬氣,他和顧家的三位公子都認識,完全沒有怯場,談笑風生。
甚至一身傲骨,誰都不服的顧帆遠,對秦昭都格外的有好感,一口一句:“秦大哥。”
周舒見狀,隻覺得這樁婚事穩了,心裏鬆了口氣,看著許芊芊的眼神裏,喜愛更甚。
一頓晚膳,到了末時七刻方才用完。
而後,就是大房的舅母設的局。顧府四個公子小姐,外加一個許芊芊,本就熱鬧,如今加了秦家兩兄妹,還有一個年歲相仿的陳進。
顧帆遠就提議眾人玩投壺。
投壺,顧名思義,就是以盛酒的壺口作標的,在一定的距離間投矢,以投入多少計籌決勝負,負者罰酒。
顧歡意性子本就像男子,投壺助興,她常玩,便立刻應了。淩安這邊祝酒興,女子偶爾也會玩投壺,秦香也點頭,三名女子中,唯獨許芊芊不會。
許芊芊向來懂事,哪怕不會,也點點頭,應了好。
幾人排了一排。
來者為客的秦昭被推到了第一,許芊芊因不會,便默默的排到了最後。按照規矩,第一個人投完,便往隊伍最後靠,再來一輪,以此類推。
秦昭立在桌案前,丫鬟們早已將投壺需用到的箭般長短的木棍放置好。他修長的手拿起一根木棍,不費吹灰之力,便穩穩當當的投在了壺中。
毫無懸念,但卻還是贏的掌聲一片。
秦昭繞到了最後,許芊芊在他的麵前。
顧大哥、顧二哥,都投進了,輪到顧歡意時,險些沒進,看著那木棍搖搖晃晃終於進了壺中時,許芊芊瓷白的鵝蛋臉上,溢出了細密的汗珠。
她緊張的雙手交握,深吸慢呼,一心想著自己最後,倒是忘記了,身後有個秦昭。
在她數不清第幾次深吸氣,慢呼氣時,身後傳來了秦昭帶笑的嗓音,“放。”
許芊芊一征,回頭望去。
秦昭莞爾一笑,立在一輪彎月前,將聲音壓低,用僅有兩人聽見的音道:“我第一次投壺也是這般緊張,待會兒,若是二姑娘信的過我,便聽我的,我教你。”
“二丫頭,到你了。”
她看去,顧老夫人和秦姨正坐在一處,笑著提醒她。
許芊芊臉色微紅,上前,有模有樣的學著方才他們拿木棍的姿勢,但她本就不會,就算看了他們,學到的卻也隻是皮毛,投壺,是有技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