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沒有任何情緒。
甚至沒有一點兒,懷昔當年的情誼。
......
兩個時辰的戲曲,許芊芊愣是聽不大進去,兩人之後便再也沒有說上一句話,各看各的。
時不時,顧大老爺會上前詢問是否還習慣,是否會困乏,是否要轉場。
但晏呈的態度卻始終淡淡的拒絕。
兩人相隔著半臂不到的距離,哪怕刻意去忽略,他強大的氣場卻不容小覷,她並非刻意,那餘光卻總是會看見他,他的確是生的好看,光在這一坐,便已經引得顧家不少丫鬟們的偷撇。
烏發玉冠,鼻若懸梁,薄唇輕抿,鮮少有男人的皮膚能如此的冷白,那雙鳳眸雖是看向戲台,可到底是不是真的看戲,那就不得而知了。
許芊芊沉了沉心思,後知後覺億起方才說話時,少了的尊稱。前世的時候,情濃時,他亦會會讓她喚一聲夫君,她偶爾小性子上來,便也會自稱你我。
但方才,一氣之下,倒是忘記了,這不是前世。
如今,是在顧府。她的每一句話,都與顧府共存亡。她不能這般任性。
思及此,她眉眼輕輕的動了動,他畢竟是太子,被她這般下麵子,到底是丟麵些。思忖片刻,想著還是為方的不敬道個歉,避免牽連顧家的人。
許芊芊輕喚一聲殿下,聽見他淡淡的嗯了聲時,她便又道:“方才臣女不是有心藐視君威,還請殿下恕罪,殿下若是要怪罪,怪芊芊便是。”
待她說完,晏呈卻好脾氣的接了她的話,破天荒的解釋了一番,道:“我沒怪你,芊芊日後,無需對我這般客氣,有話直說便是。”
許芊芊朱唇微啟,白生生的小臉滿是驚訝。
天爺!他何時開始通人性了?
許芊芊收起驚訝,而後低聲道:“謝殿下。”
與此同時,晏呈又道:“芊芊不必一直拿你與我已退婚說事,那日是我的問題,說話太氣急,沒有顧及你的感受,現如今,我已經受到了這份情帶來的折磨。”
許芊芊美眸輕顫,他通人性倒讓她措手不及,第一次那麼安靜的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這份折磨,從她來了淩安後便開始駐紮在心中,經久不消,他自認是個涼薄至極的人,鮮少有人能在他那顆消沉的心裏掀起波瀾,也習慣了許芊芊十年如一日的在身邊付出。
待他發現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且慢慢的收回了那顆向來對自己無限遷就的那顆心。
她離開了京都,來到了淩安,讓他明白了,她對這段感情的確是放棄了。
她開始接觸新的人,不會盲目的選擇不合適的,讓他明白了,她是真的做全了離開一輩子的打算。
那日,他夢見許芊芊病逝,醒來後心不可抑製的疼痛,他明白了,自己不能失去許芊芊。那份心疼,好像是隔著悠長的歲月傳來,帶著不可言喻的難受和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