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芊芊窩在晏呈的懷裏,瓷白的鵝蛋臉上,滿是委屈,那雙眼腹誹道:除了抱著我的這位還有誰?
晏呈垂眸看了眼懷中人,見她一副委屈又氣憤的樣子,心底不免輕呼一聲。
再細細看去,血倒是止住了,但他也不放心,看向毒砝,而後又對著劉安怡道:“劉小姐,勞煩了。”
話落。
在晏呈懷中的許芊芊指尖一頓,美眸微顫。
毒砝也在,但是晏呈卻讓劉安怡來。
這不像晏呈的做法。
許芊芊覺得自個兒應是磕鼻子順帶磕壞了腦子,腦中居然開始回憶起前世,他初帶劉安怡回東宮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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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日冬夜,下了好大好大的雪,雪花成片的掉落,落在了整個牆苑。
一更天的時候,有宮人來傳,晏呈回來了。
那時候,是她與他成婚的第一月,他出了一趟外,足足去了半個月,許芊芊萬分想念,聽見宮人來報的消息,她那鑽進了被窩便懶得再起來的性子,居然在冬日裏,毫無遲疑的掀開了被子,趿了個鞋子,便往殿外走去。
她甚至沒有披一件大氅,隻簡單的披了一件外衫,便衝了出去。
那白生生的臉上,紅潤的朱唇應是被凍得發紫,但她臉上的笑意卻愈發的深。
許芊芊滿心歡喜的跑向東宮的門口,誰知,卻看見滿臉倦容的晏呈帶著一個嬌弱的女子一道出現。
見許芊芊了後,他先是一愣,而後眉心一蹙,嗬斥她穿的少,再後,便是側身,讓一襲白衣,頭上還帶著一隻白色珠花,雙目低哀的劉安怡站在許芊芊的麵前,道:“恰好你來了,孤便不用再跑一趟,這是劉氏,孤打算納她為妾,你明兒後,單獨撥個殿給她住。”
許芊芊愣在原地,許久不能回神。
須臾後,許芊芊聽見晏呈對著劉安怡道:“今夜,你先宿在孤的側殿。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
晏呈的側殿啊,除非是他非常信任的人方才能進去,可他卻直接讓劉安怡進去了。
後來許芊芊回到了歲闔殿,便躺在了床榻上,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可渾身再冷,都冷不過他對她的做法。
許芊芊原是以為那日晏呈不會來歲闔殿,畢竟帶了一個妾室,誰還有心思在她的身上,誰知,他卻趕在她睡過去的前一息到了殿內,鑽進了她的榻上,抱著她的腰,不由分說的堵住了她的檀口,沉聲道:“別想些有的沒的。”
那夜很折騰,小別勝新婚。
他們半月未見,男人像是將思念化作了行動,讓她第二日直接睡到了午時二刻。
可被傷了的心,哪裏是他說一句似有若無的解釋,便能完好無損的繼續愛他,她的心,是從那時開始響起了裂縫碎裂的聲音,當她回頭看去,原來那顆初響起裂縫的心,早已在她不曾回頭,一心飛蛾撲火的時候,被傷的千瘡百孔,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