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軟玉哭的讓人心碎,晏呈喉結滾動,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像是哄孩子似的,低哄道:“難受就哭出來,我不笑你。”
話音剛落。
她又想起了那句
——我是來護你的,不是來笑你的。
她霎時間崩潰,嗚咽嗚咽的哭了出來,她一直以為,生命重來一次,她有足夠的判斷,會明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也明白要遠離晏呈是最好的選擇,因為他曾做了一件讓她恨之入骨的事情,那便是關了她的大伯。
那現在呢。
她的大伯並不是麵上看上去的那樣文質彬彬,謙和有禮的人,而是一個齷齪、肮髒、垃圾、惦記弟媳的魔鬼,如果是這樣的人被抓了,那她還會恨晏呈嗎,還會死不瞑目嗎?
不會。她會開心,開心晏呈替她、替父母、特別是替大伯母結束這個魔鬼的存在。
劉安怡、大伯父,壞人是好人,好人變壞人,冷落她的晏呈如今成了護著她的人,陪她出生入死,這一切都和前世完全相反,她不禁開始懷疑,老天讓她重來一次的目的,到底是讓她遠離晏呈,還是讓她看清楚,當年來不及解釋的真相和隱情。
許芊芊哭著哭著便睡了過去,晏呈將她抱在了榻上,卻沒有離去,而是坐在了床榻的邊沿,目光低垂,眼底皆是她。
晏呈修長的手將許芊芊的發絲撩到了耳後,溫潤的指腹輕輕的捏了捏她的耳垂,惹得睡夢中的人渾身一顫,而後帶著哭腔,咕噥道:“殿下,別鬧了,妾還困著呢。”
晏呈本舒展的眉頭頓時一蹙,喉結滾動,不知她為何自稱妾,與夢中的自稱一模一樣。
喉結又一次滾動,他不緊不慢的,又捏了一下她的耳垂。
睡夢中的人,眉頭緊緊的蹙起,而後,又有些委屈,咕噥道:“殿下,妾的身子還疼,等明兒...好不好,”
許芊芊夢見了前世。
她一覺睡到了午時二刻,醒來後便去給劉安怡安置了一個院子,而後便回了歲闔殿,心底滿是氣,身子又不怎麼舒坦,又瞌睡了過去,睡夢中迷迷糊糊的有人親吻她的耳垂,她一睜開眼,是晏呈。
許芊芊道:“殿下,妾的身子還疼,等明兒...好不好?”
可晏呈卻始終沒說話,那種身影漸漸的變得模糊,而後她發現,歲闔殿的寢宮在身邊以雷電速度移動,她漸漸清醒。
許芊芊的身子不受控製,飄著走了進去。
一陣風徐來,歲闔殿的門打開。
她的發絲被風吹的拂動,白生生的小臉一愣,眼眸看向打開的殿門,裏麵坐著一個男人,一襲白衣,聽見了門打開的聲音,他身子一僵,高大的身軀一轉,一雙眼通紅,看著她的方向,啞聲道:“芊芊,你終於,肯來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