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後,便對著宮人們道:“不用熬了不用熬了,散了吧,殿下今夜能睡個好覺了。”

蘇維覺得今夜是個舒服,自在的夜晚。

他笑著,長呼了一口氣。

......

可屋內的氛圍,卻沒有他想的那麼好。

晏呈坐在桌案前,埋頭處理奏折,其實他早料到了許芊芊會來,但沒想到那麼晚,在聽見蘇維一驚一乍的喊著許小姐安的時候,晏呈生平第一次,對著奏折分了心,但可能是為了男人僅存的那點自尊和勝負欲,這是兩人吵架以來,她第一次來尋他,他自然是不能表現的太過於主動。

直到許芊芊走到了桌案前站了一會兒時,晏呈才裝模做樣的放下根本沒看進去的奏折,而後捏了捏眉心,抬眸看向許芊芊。

四目相對的刹那,晏呈從許芊芊的眉眼裏,看到了不耐。

晏呈的眉眼一沉,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喉結滾動,心中本想逗弄她的心思,也瞬間熄滅了。

“給我,”許芊芊冷聲道。

屋內的氣氛有些劍拔弩張,好似他若是說了一句硬話,那麼他們的關係便走到了終點,分明今日她還窩在他的懷裏哭,哭的傷心欲絕,而今卻又像是個陌生人,當真是了不得。

晏呈須臾後輕呼一聲,而後看著許芊芊伸出來的手,小手白嫩嫩的,掌心還有些肉,捏上去興許很好玩兒。

他不但這麼想了,甚至還真的伸出了手捏了她軟乎乎的掌心。

觸上的那一刻,他不禁感歎道,真如想象中一般柔軟。

直到許芊芊驚呼一聲殿下時,晏呈才回過神來。

回過神來的晏呈也沒有收回手去,又貪戀的捏了兩下後,在許芊芊不悅的麵色下,方才收回了手。

許芊芊是來找晏呈拿回自個兒的東西,但是沒拿到,反倒還給調戲了一番,任誰都無法做到淡然,更何況她今日的情緒本就處於搖搖欲墜的邊沿,隨時都可以能因為一個人的一句話,一個字,一個眼神,感到煩悶壓抑和委屈。

而今,她雖然極力克製不想在晏呈的麵前再出糗,可到底是嬌柔的女子,受了委屈和欺負沒哭出來已經是頂好的容忍了,但那眼眶卻還是忍不住紅了起來,隨後,便扭頭丟下一句快給我,便不再看晏呈。

信件在晏呈的奏折底下壓著,他直起身,將那一疊不算高的信件拿起來,還給了許芊芊。

隻是,在快要給到她的那一瞬,晏呈卻停住了手,像是想起了什麼,周遭的氛圍都隨之低沉起來,他的眉眼微動,輕聲道:“芊芊,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便將這個信件給你。”

許芊芊不知他到底想如何,依舊不去看她。

她默不作聲。

晏呈也不是非要她的一個答案,見她這般,便自顧自的開口道:“你覺得,人死能複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