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呈這一次,倒是真真的氣到了。

他自嘲的笑了,合著他說了那麼多,說的口水都幹了,她竟沒有一點兒表露出不悅,還大方慷慨,人人想要的太子妃這塊香餑餑,到了她手裏,反倒是丟都來不及。

待人走後。

晏呈又是去了書房,坐在寶座上,批閱了整整一夜的奏折,眼都沒有闔。

許家的事情,是一件燙手山芋。

這樣的傳言傳出去,對許芊芊來說一點兒都不利,府內亂成這樣,烏煙瘴氣,隻怕會被有心人拿來說,出身在那樣勾心鬥角,內宅亂鬥的人,不配為太子妃,重來一遭,晏呈做事,說話等,都多了幾分考量。

這些沒發生的,他也都盡量去避免。

思及此。

他將許家大伯的事情壓了下來,喚來了蘇維,道:“在宮外傳下去,隻說許老夫人年歲已高,回了鄉下養老。”一個月後,便會傳出,許慶明不忍老母親一人在家,隨同一道回了鄉下。

實則,該用刑的用刑,該吃牢飯的吃牢飯。

一個都少不了。

蘇維領了命退下去,沒走幾步,便被晏呈喊住了。

晏呈問許芊芊。

蘇維道:“許小姐在歲闔殿,早已就寢。”

晏呈這才捏了捏眉心,透過窗外看向已經破曉的天,喉結滾動,長呼一聲,他在這替她處理善後,她倒是呼呼大睡。

自從母妃離世後,他便少有為一個人這般擔憂、著想過,麵對許芊芊,從前,他更多的是習慣了她的存在。

但當時,懵懂,隻覺得她在,他默許她出入東宮,便是待她的好。

可事到如今,雜七雜八的回憶和思緒讓他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但歸根結底就一個答案,那就是他,是真心實意的想要許芊芊。

哪怕她如今不是他的太子妃。

他也會去向父皇請旨要她,可遑論,她如今就是他未來的太子妃。

她,向來是他的。

隻是如今的她,比起以前,倒是有了幾分小性子,上次口快的退婚,如今成了她抹不去的傷疤,但那傷疤真的隻是那簡單的一次退婚嗎?

晏呈既已看見了自個兒的心意,那麼便不會逃避。

他清楚、十分清楚、她對他的抗拒和至今都不願點下她那高貴的頭,無非就是他給了她太多的失望。

若是真想讓她原諒自個兒,那簡直是比處理眼前這些奏折來的更要折磨人。

他想起以前自個兒的態度、言語、不禁覺得有些荒唐。

她沒跟別人跑了,倒是真的對得起這段感情。

晏呈喉結滾動,思忖片刻,趁著上早朝的空隙,又起身,去了一趟東宮的後廚。

......

“這些都是殿下做的?”許芊芊剛梳洗完,坐在食案前,驚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