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呈手握拳咳了幾聲,眸光一頓,道:“回去有點事情。”
大王爺一想到黃家,無奈歎口氣,拍了拍晏呈的肩膀,道:“黃家的人已經處理完了,那幾個領頭的也都招了,若不是你來,我都不知如何是好,回去後多休養,也別太拚,還有...代我向父皇請安。”
晏呈頷首,說了聲好。
彼此沉默幾息,大王爺輕聲道:“你恨我麼?”
晏呈蹙眉,起初想不通大王爺為何如此問,而後,猜測他應是知道了安妃的死是皇後所為,不免笑了笑,這一笑,大有泯恩仇的豪爽和寬廣,“此番前來鏟除黃家,若不是皇兄,我也不能這般順利,母妃曾教導我一句話。”
大王爺看著晏呈。
“她說,你我二人是兄弟,骨子裏是同一血脈,無論無何,兄弟不可棄,”晏呈看著大王爺,認真的道:“恩恩怨怨何時了,過去的,就過去吧。”
總之,黃素婉的下場不好,就是對安妃最好的交代。
關大王爺何事?
大王爺長呼一聲,眼有些澀,別過頭裝作不經意的揉了揉眼,回過頭又笑著道:“和皇兄說個底,這麼著急回去,可是有何急事?”
晏呈嘴角一扯,嗯了聲,沉聲道:“回去追妻。”
大王爺懵懵的“啊”?了聲。
他哪來的妻?
.......
十一月二十日。
今年的冬日比往年要冷上幾分,但是天還是幹巴巴的,始終不肯下一場雪,往風裏一站,那寒風像是彎刀,刺得人臉生疼,京都人人穿上了襖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許家的府門緊閉。
許舟和周流芳坐在前廳,屋內暖和,周流芳對著剛從淺雲院出來的大夫問道:“你瞧著如何了?”
大夫頷首,道:“回夫人的話,自打許小姐病倒後,身子骨就更弱了,如今正值寒冬,依我所見,盡量就不要出門吹風,藥還是每日兩次服用,且不可不喝。”
周流芳輕歎一聲,讓大夫回去了。
九日前,還未過子時,紅兒急匆匆的來敲門,說許芊芊半夜囈語,她進去一瞧,發現她麵色漲紅,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紅兒伸出手一模,許芊芊的額頭燙的嚇人。
許家連夜請了大夫,直到今日,許芊芊都未見好轉,可也沒有加深。
能喝幾碗粥,換了幾個大夫,都說無大礙,隻是欠休養。
周流芳每日都去瞧一眼許芊芊,見她本就白皙的臉龐如今愈發的白,沒有半點兒血色,眼眶都不知紅了幾次,許蓯更是沁妝閣和許家來回兩頭跑,無奈之下,周流芳寫了信讓許家二哥,許舟回來。
許舟性子爽朗,為人處事也沒得說,當回來後發現許家大變了樣子,細問之下得知父親和祖母的所作所為,氣的差點沒去親手了結了二人的命,被周流芳好言相勸,方才歇了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