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看見他的嘴角勾起笑,她真的都要信了。

被人親了,占了便宜,他還要給自己立一個“非我本意”的牌坊,許芊芊小手攥成拳,深吸了幾口氣都消不下氣,她抬起頭,埋首在他的脖頸,像是要泄憤一般,狠狠的咬了一口。

耳邊是他的悶哼聲。

低沉、嘶啞、另有種勾人的感覺。

許芊芊咬的更用力了。

這個黑夜,注定難眠。

待燭火燃盡時,屋內隻剩下月光的亮,他拍了拍她的背,低聲哄道:“睡吧。”

婚後的那兩年他也是如此,在無數個黑夜裏,拍了拍她的背,低聲道:“睡吧。”

許芊芊當真睡了過去。

.......

翌日,許芊芊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

身邊的位置早已冰涼一片。

她昨日睡過去後,一夜好眠,連夢都沒有。

隻是他去了哪裏?

昨日在這裏過夜了麼?

還未等她細細捋清楚,紅兒推門而入,將端來的水放在床榻邊,屋內因為她開門的動作,帶了一些寒風進來,她一邊走上前,一邊將窗幔掛上彎鉤處,見許芊芊醒了,笑著道:“小姐,你醒了?”

許芊芊撩開被子,下床。

紅兒跟在身後,道:“小姐今日睡得那麼晚,我還擔心小姐是不是不舒服,可小姐現在的臉色比前兩日好,看來奴婢的擔心多慮了,小姐滿麵春光,麵色紅潤,看來很快就會好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許芊芊恰好坐在了凳子上,看著銅鏡前的她。

膚白賽雪,柔眸含光,朱唇紅潤,不是滿麵春光、麵色紅潤,是什麼?

蔥白的小手觸上了自個兒的臉蛋。

紅兒一邊將帕子洗淨一邊遞給許芊芊,又道:“可是有什麼喜事?”

許芊芊垂下眼眸,紅兒的話讓她的心頭一顫,晏呈平安歸來算是喜事嗎?

不對。

許芊芊看向紅兒,“怎麼這麼問?”

人生病了會好這是自然,可紅兒為何會把她的好歸為喜事發生?難不成是昨日夜裏的事情...紅兒知道了?

她正揪心呢,紅兒便道:“那日我去給二公子送茶,聽見大夫說,小姐這不是病了,是心結,等想通了,解開了心結病就好了,所以紅兒就想著,小姐可是遇到了什麼喜事,或者是不是解開了心結。”

心結,喜事,哪怕她想否認,可卻又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是一夜之間,風寒就好了。

可真的是因為他的回來所以才導致她的久疾瞬間好了麼?

紅兒拿起木梳一下一下的梳著許芊芊的青絲,最後將青絲盤起,挑了一支翠綠的珠寶簪子簪在她的頭上,左邊還簪了一支步搖,步搖是白色的銀絲,外頭的光折射進來,晃動到那垂落的珠子劈哩嘩啦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