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女孩子柔柔地一句提醒。
腳步一頓。
他沒回過頭,繼續往前走。
……
老師拖堂的午間,駱緣比以往遲一些到了小吃店。
葉冶已經在那裏了。
她看見他坐了店鋪最裏麵的那一桌,肩膀僵硬地繃著。
熟悉的場景讓她想起這次是什麼事——葉冶奶奶過世,他哭了。
駱緣的手,碰到自己褲兜,布料與塑料的包裝摩擦,發出“嘎紮”一聲。
——那裏有一包紙巾。
她毫不猶疑地拿出紙巾。
在葉冶抬頭看她的時候,將紙遞給葉冶。
“看個屁。”
小少年眼睛紅紅的,鼻頭紅紅的。
瞪著她,一臉的凶巴巴。
當她是來看笑話的,他紙也不接,隨意抹了把臉,站起來。
——逞什麼強呀!
駱緣看著心疼的要命。
少年的手腕,被書呆子小姑娘從後麵牽住了。
他不是好惹的,回過頭就想繼續罵她。
她踮起腳。
小心翼翼地,幫他擦掉了眼角的那滴淚。
他僵住。
到嘴邊的罵人的話,一下子忘記了。
……
午休總在實驗樓呆著。
葉冶覺得這地方清靜,沒人打擾……
他要收回他的話。
“老公!午休不要睡覺啊,看點習題什麼的,習題做完了可以預習。你學好了,然後可以來教我,這樣我的成績就能提高了,你說是不是呀?”
小姑娘的頭靠在小少年的肩膀上,嘟嘟囔囔著,自己卻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老公,你有沒有聽見我跟你說話?你幹嘛不應我?”
頭不安分地蹭著他。與書呆子的外表大相徑庭,她一口一個“老公”,麵對他時,沒羞沒躁的。
——重生前,駱緣跟葉冶都結婚好幾年了。
葉冶=老公的觀念,已經深深植入她的語言係統。
她看見他的臉,就改不了口,憋著不能叫老公,會感到非常難受。
好在,變成老江湖以後,駱緣擁有了一雙擅於發現“葉冶愛著自己”的眼睛。
小葉冶跟她完全不是一個段位的嘛,撩一撩他,他就要臉紅了,分明是很喜歡自己的。
拿準他喜歡她,不會拿她怎麼樣,駱緣當然纏他纏得緊緊的,盡情放飛自己的癡漢屬性,以彌補他倆當時沒有在校園裏早戀的遺憾。
“老公,你都不跟我說話,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我好傷心呀,嚶嚶嚶。”
眼淚沒有、哭腔沒有,哭得可以說是,十分的假了。
少年伸出手,把她的腦袋從自己肩膀上移開,狀似不耐煩地說道:“好學生自己去學你的習好嗎?我要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