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程濤搖了頭。
不過,“公安同誌,有一件事情,我覺得自己應該主動交待。”
“嗯?”
“聽說派出所昨天去紅鴆紡織廠抓賭了,其實,其實那時候我也在紅鴆紡織廠。”程濤咬咬牙,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才把這句話說出來。
吳大忠猛地抬頭,丁紅拉了拉他的製服,提醒他克製點。
“咋回事兒?”吳大忠咽了口口水。
“昨天下午,同村的程傳偉帶我去紅鳩紡織廠後頭的倉庫放鬆心情……”
“誰知道剛進倉庫他就不見了,我也想離開,卻被三個年輕人攔了下來,然後我就被他們拉去廠房剪了半天線頭。等我出來天已經黑了,著急忙慌想離開的時候,正好聽見外麵有人大喊‘抓賭啦’,我害怕受連累,就抄小路跑回了家。”
說到這裏,程濤輕笑了一聲,“回家就遇見了這些事,甚至還因此差點被害了性命,我還真是流年不利。”
“程傳偉?他在不在陪你來的那群人裏?”丁紅問道,她直覺這裏麵有事,他們接到的舉報信上可是明確寫著程濤的名字,要是真按程濤所說,那是舉報人看錯了?還是說這裏麵有其他內情?
要說這也太巧了。有人把程濤帶到了紅鴆紡織廠,派出所就接到舉報信說那裏聚眾賭博。程濤在紡織廠一時半會回不到家,後院就著了火。
程濤搖頭,輕笑了下:“我今早才知道他昨天有急事去外地了,好像去走親戚什麼的。”
嗯?
吳大忠感覺程濤的氣質在一瞬間改變了,褪去了平和的外表,變得非常危險。他揉揉太陽穴,再凝神看去,程濤依舊是原本的模樣。
“這麼說有段時間內都見不到他了?”丁紅自言自語。
“是吧。”程濤眼睛看向桌上的日曆牌,意味不明的說道。
程傳偉在陷害他,這是毋庸置疑的,不然也不會自掏腰包。但是因為中間出了差錯,他並沒有出現在那個秘密賭坊裏。
即使這樣,警察還是知道了他的名字,這就說明派出所肯定是接到舉報信采取抓賭的,不出意外上麵還特意提了他的名字。
這是誰的手筆不言而喻,除了程傳偉也沒有別人了。
這樣就好辦了。
“雖然你這麼說,但我們不能聽信一己之言就相信你,你還記得是誰拉你去剪線頭的嗎?”
程濤還記得其中一個人的名字,心思轉了一圈,他搖了搖頭,“我可以和被抓的那些人見麵,如果當時我也在,他們肯定會指認我。如果沒人指認,是不是就能證明我的清白了?”
在那些人出去之前,他想見見他們,做好能說幾句話。
“這個我們做不了主,得去請示所長。”吳大忠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