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是紡織廠哎,程濤不就在這裏麵工作?她想進來看看,於是就鬆口答應了。

至於大隊的工活,她本身並不執著於掙工分。

不過,大隊工活往往是定量的,大隊長會看著把活分配給每個社員。前兩天時間緊,任務重,大家都忙的不得了,很多人包括她晚上都要去小廣場加班。不過從昨天開始,活兒就少了很多,活少了,人還是那些,她不幹也不用擔心完不成總量,所以她毫無壓力的請假過來了。

從一開始,她就聲明答應過來純粹是為了幫忙,她並沒有成為紡織廠工人的打算。她說的很清楚,對方的態度卻一直模棱兩可,盧蓁蓁隻能插空就強調。

“我知道了,等你幹完活,我還能把你綁在這裏不成?趕緊先過來和你這幾天要打交道的同事打聲招呼。”葛超提醒。

兩人對話的語氣自然,一聽就是老熟人。

何林作為有媳婦有孩子的男人,對這種事情嗅覺敏銳。尤其葛秘書罕見和女同誌這麼熟稔,他激動的抬起胳膊肘搗了搗程濤。

“哎,你說這女的該不會是葛秘書他對象吧?我告訴你,憑借哥的經驗,就算不是對象,葛秘書對人家也有點兒那個意思。”

何林的本意是開啟一個輕鬆的話題,緩和下自己和程濤的緊張關係。雖然他不覺得之前那事是他錯了,他小叔要回家來打電話告訴他爸一聲,請他爸幫忙收拾屋子,不是很正常嗎?

不過類似這樣的事情,關起門來自己說得了,當著程濤的麵炫耀實在沒必要,惹得對方到現在都還擔心和不高興,他多少有點過意不去。

現在,他就是想著法的轉移話題。

隻是這個話題選的,呃,不大好。

程濤白了他一眼,“是嗎?我怎麼沒聽出來?”

“怎麼沒看出來呢?”何林反應有點大,“你沒聽見葛秘書笑的那個高興,你見他和誰說話這樣了?”

從工會幹事做到廠長秘書,大家認可葛秘書的能力。不過他平常為人冷清也是真的,該他做的工從來不推辭,但要讓他對每個同事都笑臉相迎,別說他做不到,他們還覺得驚悚呢。

這樣的人,現在這麼和一個姑娘說話,到最後都哄著了,程濤竟然還聽不出來,耳朵被驢毛塞住了吧?

“是嗎?我覺得葛秘書一直都挺好說話的,”程濤撇嘴,“還有,就憑你那貧瘠的相親經驗,現在都敢聽音斷事兒了,要是因此傳出閑話來,你以死謝罪都沒人同情。”

“你,唉——”何林的一腔熱情瞬間化成了灰,他就沒見過這麼不識趣的人。

來的是女同誌,剛剛葛超出去的時候,又把辦公室的門帶上了。現在他們倆站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正好能聽見外麵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