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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糖尾的路上,她滿腦子都是之前看過的離婚題材的電視劇和電影,她這該死的記憶力還會在腦海中浮現一些台詞和短句,比如“人們多半在狂熱中結婚,到頭來造成一生的懊悔”,再比如“結婚就是一種巡禮,一種煉獄”。

可是,和她結婚的那人是她的好友,商陸。

她自己也把結婚當作人生可體驗的一種選項,她知道大概率是屎,但她不怕踩屎,何況現在這個屎盆子還鑲金了——兩個大金鐲。

師太仰頭看著半山上正在施工的動物園,她沒注意桑漁的沉默,隻笑了笑,有些感慨:“其實你叫的也沒錯,都是一代代傳承下來的,以後診所也隻能是商牙醫的孫子開著了,我這個動物園裏都是老家夥,我現在還能管管,以後有了新家夥,也隻能讓年輕人來。”

“以前動物園剛建起來,我想著華僑錢都投了,那不僅要養好這些家夥,更要讓很多人來看動物園,一天幾千人,後來,我唯一的念頭就是給它們養老,人和動物都會老的,老了都想有個依靠。”

桑漁不擅長安慰,她陪師太坐了一會,就打算上山去工作了。

她走了一半,又蹭蹭蹭跑回來,神態虔誠,目光真摯:“師太,能否為我求解個簽?”

桑漁全身上下的現金隻有一張 50,她站在大殿裏,忍痛往功德箱裏投。

師太哭笑不得:“有心就好。”

桑漁便開始跪在蒲團上,閉眼搖簽,用方言默念:“信女夏桑漁,年 27,現住山洲,生於農曆十月初五早晨六點半,請仙娘娘以夢點化世人,信女求問姻緣……事業也一起問!”

曾經有人調侃,這是生在本省的人出生就會的技能——求神拜佛。

桑漁聽到竹簽落地的聲音,便睜眼,彎腰撿了起來。

上吉簽。

師太念了上麵的簽詩:“天開文運選英豪,萬裏鵬程……”

她笑著解釋道:“你這個都是好兆頭,名大貴,財大利,謀望事,大可喜,婚姻良,生貴子,說你不管求什麼,功名、財富、婚姻、健康都是十分順利。”

桑漁說:“前麵都好,生貴子,就算了。”

師太也隻笑:“事在人為。”

桑漁想想也是,生孩子,可不就是事在人為嘛……

恰好商陸見她一直不回複微信,便打來了電話,她接了起來,直接了當:“商陸,我覺得我們得避孕,你說呢?”

她語氣微微嚴肅。

商陸那頭默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我們不生孩子,要避孕,就那個,男的要的那個,我現在在道門重地,不想玷汙神佛耳朵。”

商陸歎了口氣:“你好狠的心。”

桑漁不解:“我怎麼狠了?”

她走出了紫竹庵,有點生氣:“讓你戴套就狠了?我們分開兩年,你幹了什麼,床品都變差了麼?等你婚檢報告出來,麻煩給我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