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知道她是故意的,但他願意順著她。
“那我現在免費。”
“這不太好吧?”桑漁笑得眉眼彎彎。
商陸歎氣:“那我買你。”
桑漁剛正不阿:“我不賣身的,我不是這種人。”
商陸沒忍住笑了出來,他坐起來,直起上半身,將她拉了過來,漆黑的瞳仁漸漸深沉,抱住了她的腰,他的臉貼在她柔軟的腹部上。
而她,充滿包容地摸了摸他的後腦勺。
窗外是萬家燈火,車流湧動,隱有月光照了進來,落在了他們身前的小茶幾上。
商陸不聽小魚老師課堂,是因為不敢,他知道她會說什麼。
說他們分離多年,其實並不了解長大後的彼此,所以無法戀愛。她現在的決定是因為不想兩人分開之後,鬧得人盡皆知、無法收場。
他不會主動去對比謝久賀,更不會提起。
但他也會難過,多少個跨年夜,他給她打電話,卻都是謝久賀接到的,他一個人坐在窗前彈琴,再也等不到窗外跑過的一個小女孩,問他是不是不開心,她以前明明說過,會讓他天天開心的,可他這麼難過的時候,她卻不在乎了。
她朋友圈有一張他很喜歡的照片,卻是謝久賀拍的。
那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雪,她躺在厚厚的雪地裏,對著鏡頭笑得很開心,那是她大一的冬天,是她第一次見到那樣大的雪。
他很想問她,還記不記得,他們曾許諾要一起看一場大雪,就算相隔千萬裏,也要分享給對方。
他高一年出國,把大雪照發給了她。而她看到大雪的那一天,他等到那天的淩晨,也沒等到她發來的照片。
“商陸,你怎麼了?”桑漁抓他頭發的手,停了下來。
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的衣服好像濕了。
而那是商陸的臉在貼著。
商陸總不會吐口水吧,那就是……他在哭,但他為什麼突然就哭了?
桑漁的心有些慌,她想看他的臉,但他卻死死地埋臉在她的腹部,緊緊地抱住她的腰,隻是說:“桑漁,別動,我抱一會。”
桑漁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一瞬,然後,慢慢地再落了下來,像安撫小動物一樣,她聲音不自覺柔和:“你怎麼了,商陸?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嗎?你回來這段時間,我們也還沒認真談過心,你要是真的很難過,你就跟我分享一下,你在國外發生了什麼事嗎?”
她不擅長安慰,這已經是她竭盡全力後的了。
“那個診所的人真的欺負你了嗎?是不是老外,哪個國家的?我英語很好,我幫你罵他們,肯定讓他們不敢回嘴,意大利人英語還不好,他們肯定吵不過我的。”
見他不說話,她又詢問:“還是你最近備考壓力太大了?沒事的,考試機會多了去了,你要是真的沒考過……那,那我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