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漁很冷漠,打斷了他的話:“那你就覺得我是真的愛你嗎?”
把謝久賀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裏。
他不敢給出肯定的答案,沉默了半天,隻說:“但我是真的愛你。”
桑漁不再理他,打定主意要走路回新區了,最好讓商陸看見她可憐巴巴、一個人走回去的樣子,然後她再倒打一耙,先發火,怪他不信任她。
結果,謝久賀也一路跟在她身後。
她走快一點,他也跟著加快了步伐,她不走,他偏偏步伐一致,走到了她身邊,踩在了她的影子上,問她記不記得他們高中放假的時候,他就是這樣一前一後地送她回家。
那是不小心踩到對方影子都會心動的朦朧情愫。
他說,她離開後,他買了很多雙熒光球鞋,卻再也沒有穿過,他路過一中碼頭的時候,會想起那個穿著白襯衫校服走讀的齊劉海長發女生,他看到哆啦 A 夢,看到魚,跑步,聽歌,都會想起她。
“桑漁,我無法走出來。”
桑漁無聲歎氣,她什麼都沒做,卻有一種出軌的詭異愧疚感。
謝久賀還在說:“如果我早一點呢,如果我比商陸回來得更早點一點……”
“不會,我說分手就是真的結束了。”
謝久賀現在也冷靜了下來,他現在不需要她的承諾或者什麼,他隻想讓她看見他的真心與進步。
“它還在。”
桑漁還沒反應過來,她的手就被他握著,隔著衣服貼上了他的胸口,鎖骨下方的位置。
“那隻魚的紋身,它一直在我心上,你要看嗎?”
*
桑漁看見共享單車後,就立馬掃了一輛車子,狂騎回家。
她輸入門鈴密碼的時候,把右手的花換到了左手。
屋子裏黑漆漆的,好像沒有人在家。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燈。
客廳沒人。
又去推開臥室的門,也沒人。
然後,她在書房裏找到了商陸,他坐在書桌前,背脊挺直,右手拿著筆,專注地看書,看到重點,他就在本子上沉沉地劃上幾道痕跡,聽到開門的聲音,他也沒抬起頭,隻是靜靜地拿出另一本書,覆蓋了上去。
桑漁走進去,打破沉寂:“我回來啦,商陸。”
商陸“嗯”了一聲,說:“今天沒時間做飯,等會你隨便點外賣吃吧。”
“那你呢?”
“我飽了。”
“你吃什麼了?”
商陸靜了靜,不回答,但他的不高興已經寫在了臉上,隻是他沒有直白地說出來。
桑漁有心哄他,她在小區門口的花攤那買了玫瑰花,她原本想直接回來就遞到他麵前的,但忽然又覺得,這樣就更像那種在外麵做了虧心事,回來就瘋狂補償老婆的出軌男。
一猶豫,她的玫瑰花就錯過了最佳的贈送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