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嗯\"了一聲,但她看到謝獸醫剝蝦的手顫抖得像是篩糠,他剝一隻,就把剝好的蝦遞到了她麵前,他的手指幹淨修長,指甲圓潤,骨節還有點粉,就是顫得差點要把蝦都抖到了桌麵上。
謝駿見漫漫沒伸手,連忙說:\"我洗過手了,剛剛也用濕巾消毒過了。\"
他真恨自己不爭氣的、緊張到發抖的手啊。
然後,他就聽到漫漫關心地對他說:\"謝獸醫,你先吃呀,我不餓,你好像餓到低血糖了,現在顫抖,後麵會暈倒的,是不是今天工作太忙,沒有時間吃飯呀......\"
謝駿抬起眼,對上她真誠明亮且充滿擔憂的眼睛,那種莫名其妙的緊張忽然消失了,他笑了起來。
這是漫漫呀,他怎麼能一整天都有這樣齷齪的想法?她是要和他共度這一晚,但他要的又不隻是這一晚。
循序漸進的過程是,他們一起吃完這頓晚餐,然後再牽著手走在山洲的夜色裏,擁抱在湖灣的星星夜燈下。
如果她願意,他們會在他的桑塔納裏接吻。
正如此時,狹窄的空間裏塞下了他們兩人,彼此的臉上都紅得無法見人,外麵開始下起了雨,雨珠砸落在了車窗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一條條的水痕折射著霓虹的光。
車內寂靜,隻餘兩人的輕喘和躁動的心跳聲,他又親了上去,而漫漫握住了他的手,閉著眼,睫毛都是顫抖的,像是振動的蝶翼,既小心又害怕,他的心湖瞬間柔軟,罵好色的自己不是人!
於是,這一夜兩人平靜地躺在了那張酒店大床上,因為是七夕節,酒店房間裏的香氛都是適合調情的曼陀羅中調。
謝駿洗完澡,睡在床上,還裹著酒店的浴袍,他被硌得又熱又難受,但堅決不脫,他不能讓漫漫害怕,要讓她知道,他跟她談戀愛不是貪圖那點肉體之歡。
他關上了燈,輕聲道:\"漫漫,晚安。\"
\"謝獸醫,晚安。\"
漫漫害羞得全身通紅,緊張地揪著被角,等著謝獸醫覆過來,但等來等去,什麼動靜都沒有,她隻隱隱聽到了身旁傳來平穩的呼吸聲,那人好像已經睡著了。
她沉默著,不敢置信地轉過頭,從春心蕩漾到心如鐵石,借著微弱的光,她還看見在睡夢中的謝獸醫下意識地裹緊了他的浴袍,一副貞潔不屈的模樣。
阮漫漫伸手從床頭拿起了手機,她猶豫了半天,沒去打擾過節的夏工,而是匿名問陌生的網友。
\"七夕節,我們過得很浪漫,我也穿得很性感,為什麼我的男朋友什麼也不做,就睡覺了呢?而且,他還裹得很嚴實......\"
網友們的回複隻有一個意思,她男朋友不行。
漫漫關上了手機,憂慮地長歎一口氣,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一句話。
上次謝獸醫給一隻小貓咪做絕育時,那個主人為了哄好小貓咪,隻能把鍋甩給謝獸醫:\"這個醫生壞壞,割蛋蛋會有報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