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椿街。”蘇稚杳不動聲色說:“離琴房近。”

蘇柏鬆口氣,當時第一反應是,幸虧她還搭理自己:“好,爸爸明天托人看看。”

蘇稚杳不作聲響,眼底暗色被長睫掩蓋。

永椿街近國貿主幹道,地標CBD中央商務中心,附近多為商用住宅,這裏的房子基本都是投資商置辦,用於升值,而非居住。

蘇柏不會放心她在那樣的環境。

一是投行那圈子太亂,他不想她有任何接觸的可能,首選一定是最新適合居住用途的房子,二是真正在永椿街上的房子本就不多。

想一想,左右都隻有梵璽大廈最適合。

意料之內,翌日中午,蘇稚杳就接收到了梵璽官方投送的歡迎入住短信。

公司高層正在研討重點項目,蘇柏抽不出空,全權托總助置辦,總助辦事效率高,不出一上午便完成購置,並電話告知她,屋室在梵璽大廈鳳凰層,可隨時入住,房產所有權證書和房屋贈與書會在公證後交到她手上。

鳳凰層,通俗而言即次頂層。

也就是賀司嶼下麵那一層。

顯然賀司嶼的行蹤對外界隱秘,少有人知道住在梵璽頂層的人是他。

昨晚收拾行李,睡得略晚,一睜眼就是中午,接完總助電話,蘇稚杳靠在床頭,出神地望著窗外放晴的朗朗日光。

不知怎的,突然覺得莫名可笑。

說父女親情淡薄吧,幾個億的頂級住宅,他能為她一句話全款付清,不眨一下眼。

但要說這份感情有多深,又實在毋庸至極,對她的兩億違約金,他是吝嗇不已。

蘇稚杳環視這間住過多年的華麗臥室,看完最後一眼,她沒有遲疑,起身下床。

不管要她和程覺結婚,是為公司謀利,還是真如他所言是為她著想,都不再重要。

忍耐這麼多年。

她也該自私一次了。

女孩子的東西向來繁多,蘇稚杳裝了好幾件行李和大收納箱,都是護膚化妝品,衣物和包包之類。

把她的行李送到梵璽物業的事交給楊叔和小茸,蘇稚杳吃過午餐後,就叫車去了琴房。

她和Saria約在下午兩點。

出於禮節,蘇稚杳準備提前半小時到場。

天氣很奇怪,昨夜還落了好久的雪,今日太陽竟有些烈曬,氣溫回升得明顯,有種冬去春至的錯覺。

從下車到琴房門口,隻有一百米的距離,蘇稚杳卻走得格外煎熬。

這種煎熬並非痛苦和折磨,而是內心過於興奮和激動導致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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