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司嶼被她惹得低笑了下。

“抵什麼賴?”

蘇稚杳轉開目光不看他,別有幾分底氣但聲音很小:“調戲我的賴。”

“是麼。”他一雙長眸似笑非笑,不急不徐問:“如何調戲的?”

蘇稚杳微微不悅:“你沒忘還問。”

賀司嶼從容地回應:“證據呢,沒有證據,我完全可以否認。”

蘇稚杳不抗激,聞言一把擱下咖啡,定定瞪住他:“你叫我寶貝。”

說完見他不語,隻是慢悠悠抽著雪茄,蘇稚杳心裏頭委屈更甚,惱嗔:“你剛剛也叫了,難不成還要我學語氣給你聽?”

笑望她一眼,賀司嶼薄唇翕動,聲音在吐出的薄霧中輕輕響起,有著和那晚同樣的語氣。

“寶貝。”

倏地,蘇稚杳感覺自己心髒停止跳動。

在她懵癡的目光下,賀司嶼低下頭,臉壓她近了,話也聽得更清楚:“寶貝。”

脊椎過電到全身,蘇稚杳四肢麻住,繃著動也不能動,神遊太虛般發出一點微弱的疑惑。

賀司嶼彎了下唇角,頭再低一些,唇近到她耳旁一寸,又低著叫了她一聲:“寶貝……”

他的聲音自帶一種讓人致幻的迷離感。

蘇稚杳耳垂的每個毛孔都跟著顫栗,腿腳一軟,沒坐穩滑下沙發,一屁股跌坐在地毯上。

耳朵紅透了。

眼神茫然,縮在那裏愣神,像一隻張牙舞爪完後,犯慫的貓。

賀司嶼不緊不慢直起身,靠回沙發背,淡笑著問她:“滿意了麼?”

蘇稚杳已經不會說話,像是被收拾服帖,低眉垂眼著,不再鬧騰,終於安分下來。

“我後日的行程在京市。”見她乖了,賀司嶼沒再使壞,認真問她:“你是要再留著,還是同我一道回?”

“回……”蘇稚杳小聲。

她得要練琴,準備薩爾茲堡國際鋼琴比賽。

在港區三天,蘇稚杳再回到京市後,烏龍的風刮得更大。

尤其她還是跟著賀司嶼一起回的。

昔日圈裏無腦追捧著她的人,如今都清一色明哲保身,急於和她撇清關係,生怕觸了賀司嶼的黴頭。

蘇稚杳不想澄清,也沒必要澄清,她又不是剛知道這個圈子裏情分的虛假,過去還願意演一演,現在連演戲的耐心都沒了,正好借這回的烏龍事件,減少那些無用社交。

蘇柏得知她安全回到京市,當天百忙中抽空到梵璽,但被蘇稚杳閉之門外。

“杳杳。”蘇柏敲門,無人回應,他隻好一通電話打過去。

蘇稚杳倒是接了,隔著一扇門和他講電話,開口就是涼涼一句:“還活著。”

“杳杳,爸爸這兩天想過很多辦法,實在是……”蘇柏語氣很急:“他有沒有怎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