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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稚杳拚命搖頭,失聲緩不過氣。

拉斯維加斯的春夜這樣冷。

冷得凍住心裏某一塊地方,然後猛烈地坍塌了下去,心跳停止了,生命停息了。

墜兔收光,再也等不到盛大的天明。

那夜之後,蘇稚杳再沒見過賀司嶼。

不知是他骨子裏的紳士教養,還是他給出的最後體貼,那天晚宴,她坐著他的車離開,翌日也是坐著他的車去到機場,給足了她在外的顏麵。

隻是他沒再出現過。

回到梵璽,蘇稚杳發現,他連二窈都安排了人長期上門喂養,應該是再也不想看見她了。

於是她沒再厚著臉皮留下,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搬回到次頂層。

那是他的家,她連二窈都不敢再上去看。

蘇稚杳不知道賀司嶼在不在京市,或者有沒有回過京市,她沒有他的消息,也許是因為她對外還是賀司嶼的人,名媛群裏很安靜,從此不再發賀司嶼相關的話題。

大抵她們是建了新群,為避開她。

蘇稚杳一個人住在次頂層,渾渾噩噩過去一個月,依舊沒能從難受的情緒中走出來。

起初她還能哭出眼淚,每夜每夜把枕頭哭濕,後來麻木了,就漸漸哭不出了,但胸腔裏的悶塞一天天積攢著,難受越積越厚。

期間,蘇稚杳有過幾回衝動想給賀司嶼發短信,但每回編輯完一大長篇,一想到他那晚傷人的話,最後又都一字字刪掉。

五月份的天氣逐漸暖和。

直到那個雨夜,蘇稚杳突然想起那把傘,是賀司嶼第一次送她回家的雪夜借她的,至今都還沒有回去。

那晚從琴房回到家裏,外麵雨聲淅淅瀝瀝,蘇稚杳看著掛在門口收納桶裏的長柄黑傘,陷入很長時間的怔忡。

仿佛是找到了這一個多月唯一能聯係的借口。

神識歸位,她倏地抱起傘,鞋子都等不及換,趿拉著拖鞋就跑去了樓上。

蘇稚杳曾錄過他家門鎖的指紋,但她自覺沒去試,何況,賀司嶼肯定早將她的指紋換掉了。

鼓起勇氣按了他家的門鈴,沒有人回應,蘇稚杳才慢慢意識到,他不在家。

他應該很久沒回這個家了。

蘇稚杳抱著傘,心一截截又涼了下去。

突然想不明白自己還來找他做什麼。

蘇稚杳在門口慢慢蹲下去,抱著傘,也抱住自己,雙目沒有焦距,失神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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