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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稚杳淺褐色的眼睛裏殘留著幾絲惺忪,懵裏懵懂地瞧著他。

她還一句話沒講,他就念了她一通。

“你怎麼跟老父親一樣,嘮嘮叨叨的。”蘇稚杳癟了下粉潤的嘴唇,嘟噥,含著輕微剛睡醒的鼻音。

人家談戀愛都是一上來就親親抱抱。

隻過一晚,他就變回這張臭臉……

她素著一張白淨的小鵝蛋臉,長發亂蓬蓬散在耳鬢和肩背,個子隻到他肩膀左右,看他得仰起脖子,這姿勢嗔怨地瞪過來,還真有些女兒吵鬧父親的意思。

賀司嶼被她氣呼呼的模樣惹得笑了。

昨晚想叫她起來吃飯,結果她哼哼唧唧黏著他,睡得舒服,他就沒舍得叫醒,天亮特意起早給她叫了早餐,她倒還撒他起床氣。

賀司嶼順她意,老父親的角色扮演到底,手掌壓到她頭頂,揉得她頭發更亂:“快去。”

他一身白襯衫和西裝褲,襯得身形筆挺頎長麵朝晨光,線條緊實硬落的臉廓變得柔和,雙眸狹長,薄唇微微上翹,渾身有一股迷人的雅貴。

男人太養眼也不好,看兩眼氣就消了。

蘇稚杳扭捏了一會兒,不再碎碎念,趿拉著拖鞋,聽話地去了浴室。

半決賽的名次在當天中午公布了結果。

來自世界各地共十八位鋼琴家入圍總決賽,按照分值,蘇稚杳排名在中間。

但蘇稚杳絲毫不氣餒。

前三的分值沒到她望塵莫及的程度,假如沒有那根造成她唯一失誤的針,唐京姝那位舅舅也不惡意針對,她完全能做到名列前茅。

蘇稚杳想著事情已然發生,不該再去為自己爭取所謂破例的機會,所有人都平等,規則隻能彈一回就是隻有一回,她要走了後門重新演奏,其他選手不滿不說,比賽也有失公允,到時她的名字還怎麼在演藝圈堂堂正正。

賀司嶼似乎是能猜到她所有的心思。

他處理事情總是一步到位,考慮周全得讓人放一百個心,蘇稚杳不曉得他做了什麼,總歸當天公布賽事結果的同時,那位唐會長就因“有失藝德”,被薩爾茲堡國際賽事主辦協會永久除名。

失去薩爾茲堡國際鋼琴大賽的評審權不可怕,可怕的是,身為近幾十年唯一被主辦協會以惡劣行徑之名踢出去的,是磨不滅的汙點。

身敗名裂倒不至於,但日後他在清高的演藝界,恐怕是要飽受冷眼和嘲諷。

顏麵掃地,似乎要比一無所有更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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