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映綽著,晃漾出他眼底七分濃的醉意,賀司嶼伸出兩指,捏了下她臉蛋:“小小年紀,哪裏來的受虐傾向。”
蘇稚杳幾不可聞地哼聲,偏開臉不看他:“你喝醉了,我不和你講話。”
賀司嶼不能低頭。
她還惦記著那句話過不去,心想,賀司嶼就該是那樣子,目中無人,強者為尊。
“我很清醒。”他呼出的氣息落在她頭頂,帶出酒氣。
分明就是醉了。
蘇稚杳定定看住他,眼神頗有少年老成的鄭重:“你說我是阿爾法,那你聽不聽我的?”
賀司嶼問:“你想要我做什麼?”
“去睡覺。”她態度強硬,蹙起的眉眼間卻滿是藏不住的心疼:“很晚了。”
“好。”他唇角弧度淺淺。
外麵那群人還算識趣,牌桌上也難遇敵手的某人,今晚一副好牌直接攤手認輸,誰看不出是想人家小姑娘了,於是都沒有打擾小情侶,隻在他們一同走出廚房,上樓的時候笑著嘴貧了兩句。
長輩思想大都保守,邱意濃給他們準備了兩間臥室。
賀司嶼很有紳士風度地送她到房間門口,為她打開門:“晚安,好夢。”
他在門口,她走到門內。
蘇稚杳回過身,盯著他瞧,見他遲遲沒反應,她嗔怨:“沒了?”
他挑了下眉,不知道是不是存心裝糊塗。
蘇稚杳癟癟唇。
算了,也不指望他這歲數的男人能有什麼浪漫情懷。
蘇稚杳踮起腳,主動在他嘴角親了一下,匆匆道聲晚安後,就把他往外麵推,啪嗒一聲,關上門。
門與門框重合,她背靠門。
腦中盤旋著在廚房時的畫麵,他說,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之間,你才是那個阿爾法……
沒想過。
但她現在有了些別樣的心情,對他。
手機接收到新消息,蘇稚杳原地靠著門,手機拿到眼前,是賀司嶼的微信。
他問:【想不想去阿爾卑斯山】
蘇稚杳眼底漸漸融起笑意。
那一刻,虛空的命運穿過心髒,讓她感覺到了久違的被疼愛、被人放在心上的實感,就比如她說,想去下雪的地方,所以他就帶她去雪山。
盡管喜歡他站在高處俯視眾生。
但要承認,他順服她的樣子,她也很沉迷。
蘇稚杳輕輕敲過去一個字:【想】
於是度假就這麼開始了。
作為歐洲最高大的山脈,阿爾卑斯山主要覆蓋意大利,瑞士,奧地利,法國等多個歐洲國家,被稱為大自然的宮殿。
他們去了位於瑞士境內的Huez高山牧場,兩千多海拔的滑雪場,一年四季積滿厚雪,白雪皚皚的山峰在雲霧中若隱若現,冰川在陽光和藍天的反光下,呈現出澄澈的藍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