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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意怎麼會這麼可怕,鋪天蓋地地包圍著你,你卻看不見它,沒有鋒利的刀刃,沒有尖銳的利刺,卻把你害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珊妮的身體狀況每日愈下,臻霓想帶她看醫生,她卻不敢出門,也不敢打開窗簾,好像陽光都是那麼刻薄,照著一點都要擔驚受怕。

臻霓終於忍不住,抱著她嚎啕大哭:“我的珊妮,你告訴我,我能怎麼做?”

她哭了好幾天,日日夜夜地哭,已經沒有眼淚可以流了,索性笑了笑,搖搖頭。

俞然一直沒能過來看她,他披星戴月地忙碌著景深的案子。由於證據不夠硬,檢察院無法下逮捕令,即便如此,已掌握的線索也足夠延期拘留。

景家人本想保釋景深,但刑案疏通關係複雜,一來二去怕引人注意,隻好作罷。另一頭,鳳大對此眾說紛紜,校方在竭力壓製,也找到景家人串氣,對外造另一套說法。

鼎鼎有名的頂尖院校,為了一個副教授留下汙點,不值當。

景深一口咬定當晚沒見過丁暉,怎麼認識的?同一個行業,認識不是很容易麼。為什麼之前說不認識?嫌麻煩,不想瞎攙和。怎麼會刪了微信?那是丁暉的事,他怎麼知道。怎麼會給丁暉錢?丁暉妻兒住院,向他借的。

看起來的確無法反駁。

警方模擬了幾條丁暉從航天院離開後到達景深家的路線,以景深的時間進程推測出丁暉與他碰麵的時間,加大力度勘察過往路段的監控,終於斷斷續續地找到了丁暉的車影。

雖然不完整,不足夠作為法律依據,但明眼人可以看出,丁暉去的就是景深家。

景深對此嗤之以鼻:“來曲江就是為了找我?他沒別的認識的人住那兒了?比如湯胤,你不也認識?”

俞然冷笑:“這會兒想起來湯胤了。”

景深沒答話。

俞然威儀地審度著他,決定再玩一次文字遊戲:“景教授,你跟你的愛徒薛燦說過湯胤什麼,你不會不記得吧?”

景深臉上再次閃現了知道警方掌握了他與丁暉吃飯視頻時的表情,隻有一瞬,但被俞然捕捉到了。

他隨之寥寥一笑,“我跟薛燦提過湯胤很多,我跟他是朋友,開幾個玩笑,有什麼問題?”

景深並不蠢。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航天院那邊也傳開了些議論。一日王碩打電話告訴湯胤:“胤哥,這幾天院裏一直在說,之前舉報小吳的,就是丁主任……”

“我還聽丁主任那邊的人說,丁主任出事前幾天,有些神神秘秘的……”

湯胤不想多說:“一個人一旦出了事,之前關於他的一切都會被刻意放大,這些話,你們聽聽就好,別太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