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絕望地縮進他懷裏,泣不成聲。
……
俞然自從掛了電話就一直沉默不語,小胡隻問了一次便不敢再開口,明顯能感覺周身氣壓驟降。
飛機降落後,從出艙門開始,小胡就得跨著大步才能趕上俞然。出了機場他攔下一輛車,直接報了個小區地址,小胡知道這個地方,俞然之前老去,他問過,俞然答:“我女人住那兒。”
小胡純粹是問一問:“那下午安排的去找景深他媽,不去了?”
俞然沒有作答。
他覺得這一切都沒了意義,誰對誰錯,誰真誰假,由他去吧。
他不禁想起他最後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那是他出差回來後的幾天,一回到家,她像個樹袋熊似的掛到他身上,對他說:“我想偷了你的心。”
她總想跟他出去度假,二人世界,可她自由職業,他朝八晚六,總是抽不開身。
剛才在賓館裏收拾行李時他還在想,讀書好的人混的圈子就是不一樣啊,真希望她能給他生個聰明的兒子。
……“俞隊,俞隊?”小胡在叫他。
俞然稍回頭,小胡小聲提醒:“咱到了。”
上了樓,她家門開著,能看到裏頭人不少,走近一看,都各忙各的,清理衛生的,打電話聯係人的,擺設菊花和白燭的……
紀臻霓坐在沙發上,抱著那隻橘貓,茫然地盯著一處。湯胤最先看到俞然,他不知怎麼開口,也不多說:“我家裏前不久才辦過,我知道該怎麼弄,該聯係的都聯係了。”
俞然默然走向臻霓,臻霓抬頭看他,淡淡道:“珊妮已經被送走了。”
他愣怔問:“送去哪?”
臻霓幽怨地看著他,一字一頓:“殯儀館。”
他的心重重一震,所有欺騙自己的不可能頃刻轟然崩塌。
“你還來幹什麼?”臻霓猛地一下站起身,“來添把紙錢還是燒把香啊?您不是忙得很嗎?繼續忙去啊,我們這跟您沒關係!”
俞然沒動,湯胤剛想勸,臻霓突然衝上去對俞然撕扯捶打,怒吼道:“你說啊!你還來這幹什麼?你說啊!”
湯胤拉開臻霓,小胡開口為俞然說話:“你就別怪俞隊了,俞隊也是沒辦法,剛才在外麵俞隊一直在狠砸自己胸口……”
俞然始終一言不發,等臻霓罵完了,他轉身走進了珊妮的臥室。血跡都已經被清理完了,除了血腥味以外,更多的是女人的馨香,這味道沒有人比他更熟悉。
客廳裏陷入一陣沉默。
直到臥室裏頭傳出一聲嘶吼,那聲音絕望得,像是要嘔出自己的靈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