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枕一偏頭:“怎麼回事,你這未婚妻好像很厭惡你,都盼著你死了。”
岑妄瞥了他一眼道:“你該恭喜我,終於可以擺脫婚約的束縛了。”
他原本還想私下找桑蘿談談,可是現在,他覺得不用談了,三天後說服燕王妃放棄這個婚約根本是十拿九穩的事了。
作者有話說:
第十二章
桑蘿用桑夫人給她充門麵的碎銀在街上開開心心逛吃了兩個時辰,然後回去取了打好的敷著金粉的鐵鐲子。
她順手拿起來,讓那鐲子在桌上敲了敲,她用的力氣有些重,立刻有金粉被磕碰了下來,露出鐵環本體來。
喚月道:“這質量也太差了。”
桑蘿攔住她,痛快地付了銀兩:“我看這質量是極好的,反正我喜歡。”
她把那足金的手鐲與發釵取回,找了家打金鋪融了,然後絞了小塊下來,去換了五十兩銀子來,倒讓她和喚月費了番心思想該如何把這看上去重墜的銀子和金子藏回府裏。
但想到這將是她的第一筆私房銀子,日後她可以用這筆銀子離開上京,去開鋪子,桑蘿當晚就高興地枕著金子和銀子睡了。
次日,王府送來的教養嬤嬤便到了,桑蘿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轉而試探桑至,道;“王妃緣何忽然想給女兒請個教養嬤嬤?”
其實她本不該多心的,因為燕王府與桑府關係匪淺,燕王妃人又心善,完全有可能出於憐憫同情的心態給她一個教養嬤嬤,畢竟王府現在已經相當於沒有了主母,即將來的平姨娘是個妾室不說,而且對上京也人生地不熟的,顯然不能在這種事上盡心。
因此,燕王妃搭把手也很正常。
可是桑蘿還是覺得有些不安。
桑至道:“這是王妃心善,你承她的情,好好學著便是了,莫要辜負王妃的一番心意。”
桑蘿笑道:“父親放心,女兒懂得。”
但轉身過去,桑蘿的笑就收了。
盡管她很討厭被動的,無法掌控自己命運的感覺,可是在這個婚事上,桑蘿就得被動,寄希望於岑妄能幹點,真的可以把這樁婚事搞黃。
因為在桑至心裏,燕王府絕對比她這個便宜女兒更重要,所以女兒可以受委屈,燕王府卻不能受委屈。而退婚這種事,誰被退,誰就是丟臉的那個,桑至自然不可能舍得讓燕王府丟這個臉。
要丟,也得是桑蘿丟。
所以桑蘿不可能和桑至說她不喜歡岑妄,因此不願嫁給他,因為她清醒地知道,自己不是被父親愛著的孩子,所以沒有這樣任性的權利。
而要讓燕王府能主動地退婚,剩下的唯一路經就是讓王府覺得她不配。可私德這種事太重要了,桑蘿還打算把自己失去的名聲掙回來,所以絕不能動,因此隻剩了一個方法,也是一個很契合她可憐的身世與可憐的人物設定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