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把楚楚羞辱了一頓後, 警告她,王府走了, 她的庇護傘沒了,就要她好看。
楚楚隻能再去找岑妄。
岑妄皺眉:“你可以自己去別的城市定居, 不必非要跟著我們走, 錦端很遠, 而且風沙多又幹燥,可能不適合你。”
楚楚啞然, 她記得自己的身份, 也會收好自己的心, 不會對岑妄又任何的非分之想, 可是如果可以,她還是希望能和他在一個城市, 哪怕隻是頭頂著同一片天空, 她也會覺得心安。
但岑妄說得也很直白,拒絕的理由也讓楚楚無可辯駁,因此楚楚也打算放棄了, 就聽岑妄道:“你側過臉去。”
楚楚莫名, 但她不會拒絕岑妄, 因此聽話的側過臉去了。
岑妄細細看著。
楚楚的正臉瞧著其實一點都不覺得像桑蘿, 大約還是因為眼睛不夠漂亮,也沒有那股勁的緣故,而且桑蘿的氣質真的無與倫比,如雪般冷,也如雪般高潔,楚楚在紅袖閣太久,太軟,太嬌,太俗,太豔,真的不像她。
但是這側臉確實像了七八分。
雖然隻是側臉,但這七八分,也像是青鳥銜來的一隙美夢,足夠讓他恍惚,繼而生出些心軟的衝動來。
所以岑妄道:“……也不是不可以。”
於是楚楚就這樣搭上了王府的馬車,為這事岑妄特意和王妃說過,王妃很震驚,遲疑著要說什麼,岑妄道:“母親放心,隻是搭個車,食宿費她都會付的。”
王妃道:“搭車倒也可以,但你要清楚,王府不會接受她的,無論什麼身份都不會。”
岑妄道:“你放心,她和我沒關係。”
上路兩天後岑妄才知道桑蘿也在隊伍裏。
因為桑蘿落胎了。
她是隨著葉唐住的,仆從自然隻能住下房,下房都在一樓,原本她月份輕,胎都還沒坐穩,葉唐自然不會讓她出來幹什麼活,畢竟他可需要一個能為他養老送終的孩子了。
但桑蘿就是出來了,還是在夜裏,葉唐睡得正沉的時候。
她不僅出來了,還去了本不用去的二樓,然後莫名其妙地從樓梯上滾了下來,一級級台階上都是刺眼的鮮血。
岑妄聽到動靜就立刻從房裏出來,然後他就停住了,不是不想行動,而是腳開始發軟了,他望了又望,不敢信躺在血泊裏,疼得汗流滿臉,緊緊閉著眼,把唇咬破都沒叫出一聲的人會是桑蘿。
桑蘿滾下去的動靜很大,驚得二樓三樓的房客都披衣點燈出來查看,王妃也出來了,岑妄方才如夢初醒,對王妃道:“那是桑叔叔的女兒。”
王妃道:“桑蘿?這麼多血,遭罪啊,趕緊抱進她房裏去,請個大夫。”
她說完,立刻有仆從各自執行命令,岑妄道:“不,別去她房裏,她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