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妄道:“可是阿蘿打你什麼啊。寶珠,我再次和你申明,我沒有對你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我從小到大至今都沒收過別人的帕子,隻收過你的,不是因為對你有情誼,而是我從頭到尾隻把你當孩子,你頭一次學會繡帕子,想把成果送給我,在我看來這件事的性質和我的孩子第一次學會做飯,做給我吃,那他無論做得多難吃,我都會吃下,一樣。我隻是覺得你需要一些鼓勵而已。”
他說著就歎氣,對桑蘿道:“現在想想確實是我的錯,我以為我和她說的很清楚了,她就能記得了,結果還是誤會了我的意思了。”
寶珠道:“不是誤會啊,可是男人贖妓子回去,都是為了做妾室的,不然贖妓子做什麼呢?女人不就這麼點用處嗎?”
岑妄道:“如果我要納你,我為何要把你給母親照顧?我又為何要與你說那些話呢?”
寶珠道:“因為你要成親了,你總要給正房太太一些臉麵的,否則太太就會和你鬧,你會很下不來台的,我在紅袖閣裏就碰到過好多,無論怎麼樣和姑娘濃情蜜意地調情,等太太來鬧了,就一聲不吭了。”
桑蘿若有所思道:“所以說你自動把我們三之間的關係套入了你在紅袖閣遇到的那些夫妻,而完全沒有想過這世上還存在別的可能。”
寶珠歪了下頭,帶著些天真的殘忍:“哪還有別的可能,世上的男女關係不都是這樣嗎?”
作者有話說:
第四十章
岑妄倒吸了口氣。
桑蘿若有所思。
她並不喜歡寶珠說的話, 世人都說男男女女就那點事,因此但凡一男一女在一起能湊出個故事來,必然得流出些謠言。
譬如上一世, 她與岑妄關係都糟成這樣了,還會有不眨眼的人到葉唐麵前去嚼舌根,使她後麵被葉唐羞辱與強迫。
桑蘿正要糾正寶珠的想法, 便聽岑妄道:“是我的錯, 寶珠,你收拾下行李, 我會安排馬車送你去莊子上的。”
桑蘿愣了一下,她以為按照岑妄的脾性, 他當好好為寶珠解釋才是, 而不是如此簡單粗暴地把寶珠送走。
寶珠也慌了, 求岑妄:“世子爺,可是我做錯了什麼?我剛來王府, 不懂規矩, 我……”
“你沒有做錯, 是我錯了。”岑妄沉聲道, “我一直以為很多事講清楚,把態度擺明, 對方就能明白, 也一直相信清者自清的道理,流言蜚語本就紛紛擾擾,我不可能為了流言而喪失自己的本心, 最後連救人都畏畏縮縮起來。可是這些天接二連三發生的事都在告訴我, 我錯了, 錯得很離譜, 其他的事或許還可以身正不怕影子斜,可就是男女之事上不行。”
桑蘿注意到岑妄說著說著便把目光從寶珠臉上挪到了自己處,有些不自在地移開視線不和岑妄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