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請柯公子進宮,眼下他正在察驗。”
“聽雲殿的食物和擺設的鮮花、用的熏香都已經封存,在殿中服侍的人也都看管了起來。”他遞上了折子,回話道:“顧姑娘所用的食物沒有問題,與大家一樣。”
李翾一目十行的看下去,微微蹙起了眉。
看來下藥之人心機頗為深沉,許是利用了什麼相生相克的緣故,這得看柯聿的本事了。
“大皇子的酒可醒了?”李翾放下折子,捏了捏鼻梁問道。
許懷青忙道:“大殿下清醒了,他讓看守的羽林衛傳了話來,說是要到您跟前請罪。”
請罪?
他倒是學乖了。
“先晾著他。”李翾聞言,頭也不抬的道:“讓他想明白了自己的錯處再來見朕。”
許懷青應下。
不多時,門外響起了通傳聲,是柯聿來了。
眼下天還不算熱,他卻滿頭大汗的走了進來,神色有些疲憊。
“師兄,這次你可得好生感謝我。”他手中抓著一把濕漉漉的艾草,遞到天子麵前。“若不是我來,隻怕揪不出真凶。”
見天子目光中飽含“威脅之意”,他立刻長話短說道:“先將藥塗在艾草上顧昭不知不覺的吸入體內,然後藥裏的成分又會跟聽雲殿中的熏香產生反應,令人伴隨著頭疼,會有精神恍惚之感。”
若是有這個緣故,隻要看準顧昭落單的機會,便可輕易將她帶走再下春-藥——
“皇上,帶走顧姑娘的人已經確認了。”趁著天子和柯聿說話,許懷青出去了一趟,立刻道:“是景和宮裏的人。”
這一切有些蹊蹺,李翾緊蹙起了眉,旋即吩咐道:“去德妃宮中。”
景和宮。
德妃正焦急的等待著消息,聽到天子往自己宮中來了,連忙迎了出去。
見到天子鑾輿落下,她立刻跪在了地上請罪。“皇上,衡兒他冤枉啊——”
德妃已經囫圇知道了此事,大皇子醉了酒,險些闖入顧昭所在的房間,輕薄了顧昭——
隻差一點點,若天子再遲來片刻,以大皇子的性子,兩人隻怕已有了肌膚之親。
到時候在眾目睽睽之下,大皇子德行有虧,顧昭沒了清白,無論她多不情願,顧昭都會成為大皇子的人。
午宴散後,她再也撐不住,立刻帶人去大皇子被關的地方、離聽雲殿不遠的一處閣樓,卻被告知天子吩咐,大皇子不能見任何人。
隻見寶藍色的錦簾被掀起,天子俊美的麵龐在此時看來格外冰冷嚇人。
“李泓衡還沒向朕喊冤,德妃就先知道他冤枉了?”李翾聲音不高,卻令德妃心頭一顫。
她知道自己不該妄下論斷,在事情尚未查清之前,她這樣的做法隻會讓天子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