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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和小李聽到這個消息,頭發根根立起,焦急地等待著驗屍和身份確認結果。完整的驗屍報告還沒有出來,但那邊的同事先透露了一些——屍體並非女性。

小周鬆口氣,但又疑惑起來。

屍檢結果出來,男子係被毒蛇咬傷而死。物檢方麵,男子背包裏竟然藏有彈匣。身份確認結果一出來,震驚了所有人——死者居然是被多省公安聯合緝捕的持槍殺人犯黃阿生,這人有過黑社會前科,兩次蹲大獄都沒改造好,出來後幹脆利用原來積攢下的槍支販賣資源,幹起職業殺手。

戰烏居然與黃阿生有交集?!

警方對黃阿生最近的賬戶信息做了調查,發現他死前最後一筆10萬塊的收入來自於關揚。據知情者透露,黃阿生接單的定金就是10萬塊,事成之後,後續40萬再彙過去。小周覺得這事不簡單,隱隱開始擔心起柳浮聲,同時,也對戰烏此人越來越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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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2月7日

除夕。

戰烏眼前隻有一個沸騰的小鍋,幾個破了口的瓷盤裏堆著一些剛拔回來的蔬菜和曬幹的菌子,一盤蒸好的臘肉油光發亮,是桌上唯一的葷菜。

沒有阿母做的泡菜,也沒有阿母。

戰烏照例放了一副碗筷在對麵,冷冷清清地坐著,想起去年的最後一天,他阿母走時的場景。

那天,他坐在縣醫院搶救室外頭,手裏捏著家中全部的現金和一張泛黃的銀行卡。撲麵的消毒水味和瓷磚地板的涼氣一陣陣撲騰著朝他襲來,他卻隻能呆滯而無力地望著緊閉的大門,醫生護士走進走出,腳步匆忙,許是見慣生死悲歡,神色不見一絲慌亂。

淩晨阿母發病,從鎮衛生院到縣醫院,距離現在十七個小時了,沒人告訴他,阿母這回怎麼了,隻是下了兩份病危通知書。

一個護士經人指引,朝他走來,他以為又是通知書,下意識站起來,那個護士卻說:“病人家屬是嗎?進去見最後一麵吧。”

戰烏踉蹌一下,狂奔著進去,見阿母直挺挺躺著,嘴裏喃喃的,已聽不清楚要說什麼。他剛剛攥起她的手,就見她半閉著眼睛,呼出來最後一口氣,走了。

那一刻戰烏覺得,自己整個生命,被抽走一半。

“當!當!……”新年的鍾聲沉悶地敲響,新年一年,他變成孑然一身的一個人了。

料理完阿母的後事,他打掃屋子的時候,發現阿母床下許多五顏六色的小東西,掃出來一看,都是她該吃的各種藥片。從數量上看,她應該連續一個月多沒有吃過藥了,本來就靠藥罐子吊著命的人,這種行為不就是在自我了斷?

戰烏心裏很難過,他忽然想起自己向阿母坦言愛上一個女人,母親叫他不要照顧自己了,去當人家的上門女婿。他又想起自己鼻青臉腫地從S市回來,阿母顫顫巍巍找藥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