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女醫生?”湯睿銘說。
男醫生抬了抬眼皮:“家屬外麵等。”噌得一聲拉上了簾子。
檢查不到半分鍾就結束。配合 CT 檢查的結論是頭部受到外力打擊,沒有開放性傷口。醫生說:“輕微傷。”
“這還輕微傷?”湯睿銘暴躁起來。
“我醫生還是你醫生?”醫生吐槽。
湯睿銘明顯火了,張昕碰了碰他,才沒回嘴。
之後護士幫張昕處理傷口,又配了藥,出醫院已淩晨 3 點。張昕的外婆家不遠但不可能回去,他們就在醫院旁找了家酒店開了間房間。
張昕累到不行,進了房間就在一張床上先睡幾個小時。醒過來已經 8 點,全身酸痛,整個人是臭的。她用酒店電話給公司請假,請完後想洗個澡,覺得自己的頭發被河水泡得又硬又臭,結住了。
湯睿銘說幫她洗。她想了想還是答應了,傷口不能沾水,就裹著浴巾進浴室,讓湯睿銘用洗臉盆的水幫她把頭發衝濕,用洗發乳搓揉再洗幹淨。
胖子的手很大,洗得卻很輕,手指觸碰到沒有受傷頭皮的發根,認真洗了兩次。之後又幫她擦肩膀和後背。洗完後,張昕裹著浴巾麵對著鏡子,湯睿銘在她後麵幫她吹頭發。
流水台上的燈光,映著鏡麵裏體型極不相稱的兩個人。
湯睿銘有胡子渣了,他似乎容易長胡子,胡渣連鬢角變成絡腮胡,顯得邋遢,鏡子裏的人是他但又不像他。
他的手指再一次摸到張昕的頭皮。
張昕感覺到他手指的觸感,和把自己的頭當籃球時不一樣……他的手慢慢下滑,觸到了她耳後、肩膀和脖頸下的皮膚。張昕感覺到了他的體溫,忽然有點抵觸,說:“幫我看看櫃子裏有沒有浴袍吧。”
湯睿銘點點頭,找了浴袍拿進來。張昕示意自己要換衣服,他才出去。
張昕出來時把浴袍從頭到腳包住,坐在床上,換湯睿銘進去洗澡。他洗得很快,出來後問張昕有沒有給家裏打電話。
“淩晨就打了。”張昕回答。
“他們會來接你嗎?”湯睿銘又問。
“不會,我家裏跟你家不一樣。”
湯睿銘沒繼續再問她家,改問她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張昕說感覺好多了,他才說:“我出去買早飯,你再睡一下吧。”又是那個憨憨溫柔的胖子了。
他出去後,張昕縮回被子又眯了一會兒。
過了半個小時,房間電話響起來,湯睿銘打來的:“我在鎮子上。你想吃什麼?我去買。這裏應該都有。”
張昕說要小餛飩,還想吃胡椒、紫菜和榨菜,想吃鹹的東西。
湯睿銘很快提了兩大袋子早餐和一個紙袋回來,把熱騰騰的小餛飩、鮮肉蟹粉鍋貼和小籠一樣一樣打開,堆在床旁的櫃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