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小摩擦，但張昕自認沒有大問題，所以不會多解釋。
周六他們一般回張家吃飯，這是例行的節目。湯睿銘一直是張家的上賓，張媽對他超乎正常熱情，有一次他們回家，在樓下遇到張媽和鄰居從菜場回來。
鄰居說：“阿芬你女婿來了。”
張媽立刻糾正：“是兒子！兒子！”還看著湯睿銘說，“小湯你說對吧？”
張昕意外湯睿銘能受用這露骨的熱情，還覺得張媽是個關心人的長輩，她心想他真是被保護得太好，見人太少了。張弟對姐夫也是巴結。張昕知道他會問湯睿銘借錢，一次幾百一千，從來有借無還。
又一個周六，出門前湯睿銘還為張昕和男同事電話太久而不爽，張昕不解釋，他就一路掛著臉色。到了張家吃飯，飯桌上張弟就看出湯睿銘心情不好，吃完飯招呼說：“阿哥，出去抽根煙，好久沒和你吹牛皮了。”
湯睿銘沒煙癮，那天還是出去了，兩個人在外呆了很久…
晚上，湯睿銘洗完澡躺在床上，忽然問：“你弟這個人怎麼樣？”
張昕以為張弟又問他借錢，便說：“不太靠得住，別理他。”
湯睿銘沉默，翻過身關燈睡覺，那一晚上翻了好多次身。
第二天張昕一早起來，發現他睡得很死，猜晚上失眠就幹脆就讓他睡……她洗完衣服，煮了一碗餛飩，吃完把碗放進水槽，打算中午吃完一起洗。
清理廚房時，她聽見門禁響，從液晶屏看見自己爸媽站在樓下，她便開了門，等到父母走到家門口，發現他們兩個正在拉扯。
張爸拉著張媽的手臂說：“阿芬你好好講話”。
張昕想開口問怎麼回事，張媽已經甩開張爸的手，一個巴掌抽她臉上…
“結了婚還不太平，跟人不三不四啊！”張媽像瘋了。
三十一歲的張昕，回想這一段依然心跳加速，她和湯睿銘的關係在那一天後開始變壞。
她坐在床上平複了一會兒，在睡前收到了崔麗萍的信息：你麵試總分最高，表現得很好，後續等公司通知。恭喜你！
張昕看著屏幕，方才的抑鬱一掃而空。
那晚，她又做起了那個白鳥的夢，隻是這一次她沒有再銜起海草和樹枝，而是久久地凝視著海和天的交際…
第14章 健全的人
張昕收到入職通知後的一天，張媽打電話來，問她周六有沒有空，客客氣氣地請她回家吃飯。張媽要下廚做張昕喜歡的薺菜肉絲豆腐羹。
想幹什麼？張昕想。
去年他們恢複了一些關係，偶爾走動，但一個月最多一次， 坐坐或吃頓飯，時間不超過三個鍾頭。張昕覺得麵子上過得去就行，還是看在外婆的麵子上。
她離婚後去了香港，和父母的聯係隻剩下偶爾電話。張媽從責備、怒罵到最後大哭，說小湯現在不怎麼和她打電話了，還通過張昕原來的公司，打聽到她住的地方…為此還第一次出境，為的就是去捉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