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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聯係。”張昕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離開本市後他們再沒見過,郵件聯係都沒有。

常皓似乎從張昕的表情中得到了快感,平複了方才她對他冷淡帶來的不快。他微微笑著說:“哦,那大概不想聯係吧。你也知道,那種人家向來是很傲慢無情的。”

張昕不再回答,站起來,把咖啡杯丟進紙簍。

走到路邊的車裏,張昕鑽進車裏,靠著椅背休息了幾分鍾才開車。

富裕人家的好與不好,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嗎?

她在想常皓的話。

選擇和湯睿銘結婚,是她二十二歲時最優的選擇。她喜歡他的家庭,富裕又溫厚,粗線條但充滿了開明的氣氛,讓她感覺被尊重,被愛,讓她的人生有選擇。因此她可以忍耐湯睿銘的各種小毛病,在這段關係中找到一種平衡。

然而,湯睿銘主動打破了這種平衡。

或許是他的嶽母教會了他方法,或許他從這些方法中獲得了幻覺,令他覺得自己真正像一個有話語權的男性了。

隻是他不明白,她最厭惡的就是這種人了。她會質疑他們,繼而喪失相處下去的信心。

第20章 夜航西飛

湯睿銘發來“明天再不回來,我們就分手”的那晚,二十四歲的張昕哭了很久,然後走進浴室,洗了一個熱水澡。

站在流水台的鏡子前,她感覺無力但已經不那麼生氣,不是因為原諒,而是因為失望,完全沒了反擊的心氣。

但她還是慶幸,如今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有地方住,有朋友說話,有一份好工作。

她想起十八歲的自己,那時的自己想練好口語、盡量把學科平均分提高、有機會就多考證、論文必須要拿優。這都是為了一份好工作做準備的,好工作才會有好薪水,攢到錢後出去讀書,至少也可以從家裏獨立出來。她懷念那個時候的自己。

張昕洗完澡就睡了,早上開機,看到兩個未接來電和一條信息。

湯睿銘的淩晨三點發:我們聊聊。

她沒有回複,而是和公司再請假。她和部門經理說家裏有事,希望再請三天假。

比起感情上的糾纏,她更擔心工作,因為很需要這份收入。部門經理對她印象一直很好,很快批準了。

八點出頭,張昕穿著阿池的外套,戴上她的帽子,離開了公寓。她來到湯睿銘家社區對麵的便利店,吃了一份關東煮和豆漿,在落地窗前看湯睿銘的白色大 G 從小區開出去……然後穿過馬路,在門口等到一個認識的小區阿姨,和阿姨邊說話邊進小區,保安沒留意到她。

走進家後,房間裏和她離開時沒兩樣,碗在水槽裏,衣服還掛在陽台裏。她用吸塵器打掃房間,又清潔廚房,把洗完碗放在瀝水架上,收下衣服折疊好收進抽屜,門口的鞋子都擺放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