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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車在酒店樓下,叫代駕。”

“好,那注意安全。”說完,聶漢喬走了。

張昕在酒店大堂的沙發上坐著,白酒上頭,頭暈又口幹舌燥,情緒還能控製,但感官被無限放大,大堂裏背景樂讓她頭頭痛欲裂。

她問大堂吧要了一杯檸檬水,用手機叫代駕。

對方人就在附近,接單後五分鍾就到。張昕走到酒店門口,看到是個騎滑板車過來的年輕人。她告訴他車牌、樓層和大概位置,車鑰匙剛要給他,背後湊上來個人。

“不好意思,這單取消。”那人說。

代駕師傅和張昕都一愣,湯睿銘又說:“取消。”

那人說他不能主動取消,得下單人取消。湯睿銘伸手問張昕要手機。

張昕覺得尷尬,把手機給他。湯睿銘取消後給代駕師父轉了兩百塊,和他說不好意思。

那人騎著滑板車走了,湯睿銘把西裝脫下來,蓋在張昕身上,“你這什麼衣服?露那麼多不冷嗎?”

接著兩個人坐電梯下地庫,張昕越來越暈,走到車庫已經記不得停哪兒了。

“喝太多了。”湯睿銘一眼看到了她的車。

走到車兩邊,湯睿銘開駕駛座的車門,張昕去拉另一側後門,他又把車門關上了。

“張昕你真當我代駕啊?!”

張昕隻能乖乖地上了副駕駛,看著湯睿銘上了駕駛座,座位調到很後麵。

“下車幫我調回去。”張昕說。

湯睿銘不理她,也不開車,調整好位置後開始吐槽:“不會喝還喝那麼多……”

張昕打開了車窗,不想看他,後視鏡裏她看到了自己的臉,比之前更白。她真的不擅長喝酒。

“你們後來還是和解?”湯睿銘又問。

張昕覺得煩,還想到馮立十去當了副總,但隻能自我安慰,“那人後來調走了。”

湯睿銘繼續問:“現在你需要經常這樣喝?”

“你工作不喝酒?”張昕反問。

“今天沒喝,現在很少了。你為什麼轉行?”

“我們行業的分析師那麼點工資,你不是不知道。”

“本來就是熬年份的職位。”

“那還完貸吃土嗎?”

這次換湯睿銘不做聲。

張昕看著前方,有輛車從麵開過,“其實什麼職位都差不多。我半路出家,天天加班,好不容易麵試到總監位,試用期還得半年,再看看周圍,都是高薪養廉,副總多如狗。十分耕耘一份收獲,沒什麼公平可言!”

湯睿銘又沉默了一會兒,問:“你沒想過依靠別人嗎?”

“靠誰?”張昕知道自己醉了,以往這種話她根本不會接。

“我。”湯睿銘果然大言不慚。

張昕笑了,右手發脹,於是抬高放在車窗框上,“你這句話就像何不食肉糜。我說了我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