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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昕等他開口,但他一直沉默,她穿著單衣冷得受不了,剛要進室內,卻被他拉了一把,重心不穩坐在他身上。

湯睿銘抱著她,頭靠在她頸側:“抱兩分鍾,好不好?”

張昕沒動,他身上的溫度傳來,感覺暖和了一些。

“石總今天淩晨過世了。”湯睿銘說。

隨後,他們的對話被張昕家的門鈴打斷了。

是一個同城快遞,湯睿銘換洗的衣服,還有拖鞋,他從家拿的。

“總不能穿髒衣服吧。”湯睿銘不再繼續剛才的對話,而是在客廳拿了衣服進洗手間,又探頭出來說:“你都買了?”似乎想緩和衝淡一下剛才的氣氛。

張昕買了須後水,還買了花王剃須啫喱,都是係統推薦的,她買來放在洗手間台盆旁沒收進櫃子。

“嗯,都買了。你的剃須刀在櫃子裏。”張昕說。

“找到了。你放東西都還是老習慣。”

湯睿銘洗澡後,張昕繼續清理廚房,石總的離開讓她震驚悲痛,那樣的人,明明是更應該長命百歲地活在這個世界上。這種悲痛讓她無力。

湯睿銘洗完出來,換了家居的大 T 恤和短褲,腳下是棉拖鞋,身上有清爽的香氣,是他鏈接上的須後水味道。

張昕本想問他哪裏休息,又覺得這句多餘,就去自己臥室開空調,也打算去洗澡。

湯睿銘叫住她:“今晚我可能電話多,怕吵到你,借你另一間睡,可以嗎?”

張昕家另一間被布置成客房,之前是阿池睡的,她因為周末讀書很久沒來了,前幾天剛換了厚被單、被套和枕巾。張昕就去客房打開了空調。

等她洗完澡,湯睿銘已經進客房,她去廚房想熱杯牛奶,聽到他在房間裏打電話:“這幾天不回家,我在張昕這裏,不要擔心,沒事的。”

張昕沒喝牛奶,直接回了房間。

半夜裏,她隱約聽到他打電話,但很快就沒聲音了。她睡不著,輕手輕腳走到他房門外,房間裏燈關著,他沒睡,坐在床上,似乎在想心事。

他感覺到了張昕,抬頭看她,說:“吵醒你了?”

“我也一直沒睡著。你想說話可以找我。”張昕說。她確實為石瑞華的離世長久的難過。

那一晚,湯睿銘去了張昕房間。淩晨兩點,兩個人窩在一張床上聊天。

湯睿銘說了很多很多,說離婚後他辭職,看了幾家公司都不滿意,接到文石人事的電話也沒打算麵試,後來是石總親自打電話來邀請,他心裏沒太看得上民營公司,後來嚴重工作失誤犯錯也沒有被責備,他去見客戶喝酒進了醫院,石總真的急到掉眼淚……他身上的很多壞毛病都是在石總的指點下改掉的。

“她不像老板,像我的長輩和老師。”

直到他說完,張昕才側過去,摸了摸他的臉,擦掉他臉上的眼淚。湯睿銘也側過身,抱著她,用很輕的聲音抽泣。張昕的心跟著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