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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的早醒的也早,開窗時雪花繼續飄著,施綿在高高的小窗口看見嚴夢舟與護衛例行比武。這麼多年來,每日都是這樣,施綿沒見他斷過一日。

她瞧不出輸贏,到那邊收了手才合窗去洗漱更衣。

去見嚴夢舟,她不自在。不去見,一個人待著很無趣,也很反常,往日她可不這樣。

施綿磨磨蹭蹭半晌,與菁娘說了一聲,去了東林大夫那。

院子裏,嚴夢舟在觀察角落裏開辟出來的小藥圃,藥圃邊緣種著幾株茶花和野薔薇,都是這些年陸續從山裏移植回來的,有幾朵迎著風雪也開得豔麗。

嚴夢舟慢聲開口:“一大早就在上麵偷看我練武,是今日沒有不舒適了?”

施綿乍然紅了臉,“你又提這個!”

突如其來的氣惱讓嚴夢舟緊眉,“怎麼不能提了?小時候也不見你諱疾忌醫,現在嬌蠻個什麼?”

施綿扭頭就往回走。

走到庭院門口停步,一回頭,差點撞到嚴夢舟身上。她腳尖摳地,把嚴夢舟往後推,質問他:“跟著我做什麼?”

嚴夢舟道:“京中有天山雪蓮的音信,你師父不是說缺這個?我帶你去京城尋藥,順道帶你玩玩。放心,安排了人伺候你,餓不著,冷不著。”

施綿許多年未進京了,有點心動,猶豫會兒,問:“幾時去?”

“午後?”

“不行。”施綿這幾日都不敢外出,商討道,“三日,不,四日後再去。”

嚴夢舟指指雪地,讓她考慮化雪天行路不便。

再不便,施綿也不肯這時候離開小疊池,沒臉與嚴夢舟說是來了癸水,她隻能任性道:“那我不去了!”

嚴夢舟不再說話,隻用眼神發出質疑。

他這個模樣太有攻擊性,最讓施綿不舒坦。

施綿被看得心中發緊,目光偏轉落在他下巴上,看見下頜骨銳利的弧線,下巴很光滑,整潔幹淨。

昨日與菁娘的對話響在耳邊,再看嚴夢舟的下巴,施綿心頭一寒,氣得又推了他一把,“你醜死了!”

她提著鬥篷跑開,留在原地的嚴夢舟愁眉緊鎖。

回了屋中,他問十三:“我長得醜嗎?”

十三剛聽東林大夫嘮叨完醫者仁心、救死扶傷之類的話,頭腦正發懵,聽了這話立即精神了,震驚道:“你問我?你指望從我這抹了蜜的小嘴裏聽見什麼好聽的話?”

“……”嚴夢舟換了個問題,“小九怎麼總發脾氣?問她有沒有不適,她竟上手推我。”

十三攤手:“吃飽了撐的,打一頓就好了。”

嚴夢舟給了他一個冷眼,琢磨片刻,跟著施綿出去了。

他得把施綿的異常弄清楚。

“十三啊。”空寂的房間中,東林大夫忽然喊了一聲。十三當他又要念叨那些無用的話,抱頭捂緊了雙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