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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因周敬祖的死懼於嚴夢舟,又因他未遷怒自己並信守承諾而感激他,兩相衝突,談起嚴夢舟時,語氣複雜。

施綿則因她的話記起十三說過的,雪蓮在嚴侯手上,嚴侯不肯將雪蓮讓出。

“嚴侯不是他親舅舅嗎……”施綿低喃著,忽而再次記起嚴夢舟說他沒有爹娘。

這是他親口說的,施綿記得尤其清楚。他與十三還有自己,三個人都沒有娘,隻有她一人有爹,還是個不管事的爹。

明明父母在世,處於權利的巔峰,為什麼要說沒有爹娘呢?

這道理施綿自己慢慢想通了,就和施家一樣,明明是她的家,她卻很清楚自己是沒有家的。

嚴夢舟說他沒有父母,那就是爹不是爹,娘不是娘,這麼一來,舅舅自然也算不上是舅舅了。

施綿又問:“辰王謀反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他那時應當隻有幾歲,小皇子身邊該有許多侍衛下人的,怎會流落民間?”

“那時我年歲也還小,具體不知,這些都是聽人說的。”周靈樺回答。

施綿想再問些什麼,房外傳來腳步聲,丫鬟低聲道:“夫人,靜安侯夫人有急事找您。”

靜安侯夫人是周靈樺名義上的嫡母,有事傳她,她不得不去。周靈樺這便離去,房中僅餘施綿一人。

間隔不久,外麵傳來幾聲輕響,施綿心覺不對,到外間一看,正好聽見丫鬟離開的聲音。她心中更加怪異,悄然抓緊了入宮前菁娘千叮嚀萬囑咐讓帶著的防身藥。

施綿輕手輕腳躲到簾帳後,大氣不敢出,聽見房門輕響,有細微的腳步聲傳來。

“是我。”有人說道,聲音耳熟,較前兩年多了絲清冷感。

施綿認得這聲音,不再害怕,卻更緊張了,抓著簾帳將自己遮擋住。

嚴夢舟聽見了她的呼吸聲,道:“躲在那裏等我靠近,想用迷藥迷暈了我嗎?”

施綿抿著唇,將簾帳拉得更緊,嗡聲說道:“單聽聲音,我哪裏聽得出你是誰?你站住,報上名來。”

嚴夢舟停住,報上了施綿熟悉的名號,這回他又姓嚴了。

施綿想說不認得,又怕他當了真,猶豫的時間裏,腳步聲已繼續迫近,一聲聲的,震得人心中掀起陣陣波瀾。

聽著這腳步聲,施綿好似重回與嚴夢舟成親前那段別捏的時日,看見他就不自在,不敢與他獨處。

最終聲音停在她麵前,屋中的燭燈從嚴夢舟背後照來,將他的黑影遮在施綿頭頂。

施綿扯著的簾帳被人抓住,一道不大不小的力氣與她相爭著。施綿不肯鬆手,也不說話,與對方暗暗較著勁兒。

僵了會兒,嚴夢舟鬆了手,沉默稍許,認真問:“你有別的心上人了?”

施綿臉上猝然升起燙人的熱度,惱羞道:“誰教你這樣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