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綿被菁娘看得緊,連葷話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聽見後麵明明白白的四個字,才醒悟他在說什麼,熱氣打心底噴出,頃刻間她如置身火爐,羞恥難當地縮著身子捂住了耳朵。
捂耳朵並不管用,嚴夢舟的聲音繼續傳入耳。
“……說一個姑娘總是因為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與你生氣,就是喜歡你。反之,你說什麼她都不在意,那就是對你無意。最初我是不信的,後來夢見了成親前的那幾個月,我正常說話你都要與我生氣,說我凶、說我醜。那段時間的你真難琢磨,我還去問了十三,他卻一點都沒察覺……”
施綿猛地坐起來,頭上的金釵發飾早在上榻前就取下了,高挽的雲鬢尚且整齊,隻有耳後垂下了一小撮,彎彎曲曲落在胸前。
她胸口起伏著,臉頰通紅,僅存的一絲理智壓在幾欲爆發的羞恥心上,低聲道:“不寫信就不寫信,說這麼多無關的做什麼?我不想聽!”
說罷又躺了回去,背對著嚴夢舟將自己裹住。
“那我說簡短一些。”嚴夢舟隨著她側身,扯了下這邊的被褥,施綿立刻一掙,將被褥扯到裏側去。
扯得急,力氣比較大,將後背露在了外麵,因弓著腰身,薄衣下透著肩胛骨的形狀。
嚴夢舟目光描繪著緊繃的薄背,喉頭幹澀,慢聲道:“他們還說,姑娘都心軟,吵架時說些悲慘的過往或是身上的傷痛,引得姑娘鬧了同情,心兒一軟,再醜陋的臉她們也是看不見的。到時候挑了衣裳,想做什麼過分事的都行……”
施綿捂緊耳朵,心中恨死嚴夢舟了,竟然與她說這種汙穢的話!
“我若是說,我怕給你寫了信,你就會一直惦記著我,我怕我一去不回,會讓你白等一輩子。你信嗎?”
施綿一怔,心頭湧起陣陣酸澀,不自覺放鬆了身子。
嚴夢舟緊接著道:“有沒有心軟?我是不是可以趁機抱住你了?”
霎時間,施綿心裏半點兒感動也沒了,猛地翻過身,怒視著他。轉過來後,發現嚴夢舟是側著身子的,她的肩膀一下子就撞入了嚴夢舟懷中。
施綿心躁又惱怒,伸出手就去推他。
嚴夢舟笑了下,一把抓住她的手,身軀微微下壓。
施綿被這大膽的親近驚駭到,無聲地驚叫了一聲,慌忙用另一隻手抵住他胸口,急速地喘起氣來。
兩人現在的姿勢與成親那晚很像,嚴夢舟仍是握著她的手,另一條胳膊橫在她頭頂,身軀向下壓著。
不同的隻有施綿,這回她平躺著被困在下方,飽滿的胸脯起伏著,幾乎與身上人的胸膛相貼。
“我想抱著你,親你。”嚴夢舟的聲音轉低,壓抑著欲衝出的什麼。
施綿縮了縮腳趾,被那雙深穀幽潭一樣的眼眸盯著,羞窘地喘了幾下,嗓音顫抖但清晰,道:“不要。我、我討厭你說半真半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