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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床榻邊,見嚴夢舟蹲下去了,眼皮子動了動,一隻腳伸過去,另一隻腳試探地擱在了他膝蓋上。

嚴夢舟沒有異樣。

施綿心中放鬆,等鞋子穿好,雙手按著嚴夢舟的肩膀不讓他起來,俯視著他道:“以後不許把在滄州學的那些招數用在我身上。”

嚴夢舟本想問為什麼不行,不喜歡嗎?腦筋一轉,改口道:“什麼招數?”

施綿當她說的是兩人心知肚明的事情,被反過來一問,腦袋空白了下。

是啊,借著把脈耍的花招,還有宮中半真半假地裝可伶博取同情的招數,該怎麼形容?

她這十幾年來,所有的曖\/昧心潮都是嚴夢舟翻出來的,沒人教過其他的,腦中空了會兒,從閑暇時看過的話本子上找到了合適的措詞。

施綿點著嚴夢舟的肩膀,帶著責備的語氣說道:“調戲小姑娘的招數。”

侃然正色地說完,下一瞬,施綿燒紅了臉。

這不就等於說她自己被嚴夢舟調戲了嗎?

嚴夢舟眉頭下沉,“你又要不認婚書了?”

“哪有說不認?”施綿的手在他肩上一下又一下地按著,眼睛盯著自己的鞋麵,小聲強調道,“我若是不認,才不會讓你給我穿鞋呢。”

“既然認,咱們是夫妻,調戲一下怎麼不行了?”

嚴夢舟說得天經地義,施綿聽得靦腆害臊,垂在榻邊的兩腳晃了幾下,揪著緞麵床褥,呐呐道:“我第一回 成親呢……你要等我查一查,確定能調戲了,才可以這樣。”

夫妻間互相調戲,還得事先查一查可不可以?

嚴夢舟聽得困惑,琢磨了會兒她的話,狐疑問:“這兩年,菁娘就沒給你找成親有關的書看看嗎?”

“找了的。”施綿想起那本書裏衣衫半褪的倆人,眼眸閃躲著道,“我隻看到、嗯,隻看到親親就沒看了……我想等你回來了,再與你一起慢慢學的……”

嚴夢舟心尖上猝然一燙,沉默了好半晌,低聲緩慢道:“我也是第一回 成親。”

倆人的區別是,嚴夢舟去滄州學了一大堆穢言汙語與撩撥人的手段,施綿待在小疊池,少與人打交道,對男女之間的事隻停留在新婚之夜和那本書的前幾頁。

書上可沒有教那些撩撥人的路數……

“咱們都沒有經驗,除了菁娘,也沒有長輩肯教導,所以才更要互相體諒、慢慢摸索,這樣以後才能長長久久。”

施綿說著抬眼,水潤的眸子蕩漾著動人春色,更多的是清澈與誠摯,抓在嚴夢舟肩上的手搖了一下,問:“你說是不是?”

嚴夢舟在她的視線下點頭,“是。”

與施綿妥協,他想站起身,再次被施綿壓下去。

施綿道:“我喜歡你在低處與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