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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綿被抱得高出他一頭,雙腿屈在嚴夢舟腰腹,坐在他結實有力的手臂上,隨著走動上半身微微搖晃,不小心胸口就會貼上他的臉頰。

為了不貼上去,也為了不仰倒到後方,施綿兩手摟住了嚴夢舟的脖子。

她與嚴夢舟抱過許多次,這種抱法是最少的,隻有下馬車時才會短暫地這樣抱一下。

施綿臉紅,但沒有不許。因為她心底有個小秘密沒與任何人說過——這是她最喜愛的一種抱法。

在她與藺夫人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麵時,藺夫人就是這樣抱著獨子離開她的。

那一抱讓施綿羨慕了十多年。

但這樣確實不太雅觀,她心中小路亂撞,肩背上的疼痛都被難以言表的歡喜衝散了,這樣過了條長廊,才勉強壓住情緒,羞澀道:“你怎麼這樣抱我啊?我又不是小孩子……”

嚴夢舟聽她聲音有異,抬頭對著她道:“背上不是傷著了嗎?”

背上傷著了,不能觸碰,就隻能這樣抱了。

施綿放在他脖頸處的手指動了動,輕輕“哦”了一聲。

“怎麼了?”嚴夢舟又一次抬頭看來,麵龐正與她胸脯持平。

距離極近,施綿胸前幾乎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熱氣。

她微微含胸,空出一隻手縮在前麵,單手摟住嚴夢舟的脖子,水淩淩的雙眸含羞帶怯地低下去,從嚴夢舟雙眼看到他鼻尖,再撇到他耳朵上。

而嚴夢舟的目光因她的動作而移動,落在她胸前,凝住不動了。

不出兩息,他後頸被不輕不重地撓了一把。

嚴夢舟抬起眼,看見施綿輕咬著下唇,紅豔豔的夕照霞光躍過院牆撲在她白皙的麵頰上,仿若為她新染了一層胭脂。

她眸中映著夕陽餘韻,泛起金色的水波,嬌豔欲滴。

施綿發現他盯著自己不動了,護在胸前的手攥起,對著他“嗯——”了一聲。聲音柔柔的,纏著撥不開的糖絲一般,施綿自己都說不出這是什麼意思。

嚴夢舟移開視線,抱著她進了屋。

後院裏的東林大夫聞訊而來,在外間為施綿脈診。

他有兩個徒弟,十三最讓他發愁。這暴脾氣的徒弟幼時憤世嫉俗,不肯學好的,長大後性情被掰正了點兒,但著實不適合開醫館。

就該做個走方醫,隻要地方換得快,就沒人能看出他腦筋有問題。

另一個徒弟是施綿,這個最讓他憂心,小時候精心細養,少見外人,長大後,性情純善,手中有利刃也不會輕易刺出。

他是這樣看待施綿的,所以聽聞施綿將防身藥灑在別人傷口上時,驚訝又欣慰。

“全部倒她傷口裏了,會不會疼死她啊?”

東林大夫心底的欣慰因她這句話沒了,恨鐵不成鋼道:“心慈手軟,打小就教你對待惡人不必留情,你是一句也沒記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