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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皇後瞬間停步,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地消融。

來人步伐緩慢,落地時驚動燭光震顫。

他前進一步,嚴皇後慘白著臉後退一步。

未來得及把話說清楚的傳信宮人愣愣道:“……不是太子殿下,是四皇子……”

嚴夢舟踏入垂簾後,寬肩窄腰暴露在燭燈下,淡淡道:“下去。”

他半邊臉籠罩在燭光的陰影下,神色莫測,聲音也聽不出任何情緒。

宮人莫名的心慌,拘謹地跑了出去,到了殿外一看,密密麻麻的侍衛已經將整個鳳儀宮包圍。領頭的臉上斜著一道猙獰的傷疤,抱著厚重的刀咧嘴一笑,把宮人嚇得瑟瑟發抖。

內裏,嚴皇後退至軟榻邊,雙膝一軟跌坐了下去。

嚴夢舟緩步走近,沉聲問:“她人在哪兒?”

嚴皇後冷冷一笑,道:“你來晚了,她已經死了,我讓人砍了她的手腳泡在壇子裏,你現在去……”

“映月宮。”嚴夢舟打斷她,“我已去過了。”

他確定施綿是被嚴皇後軟禁著,派人時刻盯著鳳儀宮,一刻鍾前跟著鳳儀宮的人尋到了映月宮中,可宮殿中的宮人四散逃亡,除了一盞碎裂的花瓶,未見其餘打鬥痕跡,施綿與十三不知所蹤。

嚴皇後麵色浮出一絲迷茫,“她不在映月宮?”

迷惑少頃,嚴皇後眸中劃過一道了然,忽然大笑起,笑得前俯後仰,“我把她安排在映月宮,派了十餘人去殺她,她與侍衛皆不見蹤影,你覺得整個宮中除了我,還有誰能支開那些侍衛?”

“是你父皇!”她笑了會兒,猛然停住,眼睛瞪出血絲,陰沉沉地瞪著嚴夢舟,“有本事在我麵前豪橫,怎麼不敢去逼問你父皇?你當他是個什麼好東西!不是他默許的,我敢肆意為難你心上人嗎?”

“他被下了藥,還在昏睡中。”映月宮尋不到施綿,嚴夢舟立即就去見了景明帝,強闖入祈貴妃的宮殿,看見了癱成爛泥的景明帝。

在那一刻,他對景明帝的厭惡達到頂峰。

坊間說奢靡放縱能腐蝕人心,景明帝就是最好的例子,初登皇位,他意氣風發要留名青史,不過區區十幾年,人就因荒淫縱欲,由內而外掏空了。

嚴皇後意識到他說的是景明帝,滿麵茫然,眼神失焦,“他在昏睡中,那是誰下的令?”

“祈貴妃。”

“你怎麼知道?”

嚴夢舟道:“我不僅知道祈貴妃是二皇兄精心為父皇準備的人,還知道二皇兄今日犯上兵分三路,正宮門,西南偏門與北門均正麵突襲,唯一留下的宮門外有一列兵把守,誰敢踏出或靠近一步,就會被亂箭射死。”

嚴皇後的臉色憋成醬紫色,失去了精心雕琢的妝容,此時的她也不過是個平凡的半老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