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枳幹咽了口,點點頭。
賀知野也跟著她的頻率,慢吞吞地點了點下頜,唇角勾著很淺的弧度,聲音懶洋洋的:“看來我還挺有用。”
岑枳速度略快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識就解釋起來:“對對,這作用就跟緩解焦慮的擁抱椅,人體擠壓器一樣,在沒有工具的情況下,強有力的擁抱是最便捷最有效的方式。”
許多阿斯和孤獨症兒童,對輕微的觸碰都很敏感,反倒是強有力的按壓,能讓他們感到舒適,放鬆下來。
這情況大概就有點兒像人類抱著小貓咪一頓狂親,抱得鬆它們還會掙紮逃跑,特別緊它們反而放棄掙紮躺平享受了。
“……?”賀知野慢騰騰地揚起眉眼,呼吸也隨之上提,直到在胸腔裏頓了兩秒,再壓著點兒什麼似的籲了出來。
又突地問:“那要是剛站你身邊的是別人呢?”
岑枳頓了下。
腦子裏已經開始推導那種情況下站的是別人她會怎麼樣,卻聽賀知野即刻又說:“沒有那種可能,站在你身邊,隻會是我。”
“?”原來是不需要她回答的嗎?
岑枳抬眼看他。仿佛被少年耀在陽光下的張揚閃到,眯了眯眼睛。
但仔細想想也對。
如果是沈彥,一早在楚王提出犧牲條件的時候就浮誇地演上了,肯定是要讓她先走的。
小姑娘又發起了呆。
賀知野有點兒無奈,收回撐著石凳後沿兒的手,盲盒先擱到了石凳上,起身,對岑枳說:“渴了,我去買兩瓶水。”
岑枳仰臉看他:“哦哦,好。”
聽賀知野這麼一說,才覺得她嗓子也幹得發緊。不知道是最後狂奔了一段的關係,還是因為緊張之後的自然反應。
“墓室”出口附近就有賣水和飲料的小攤子支著,岑枳看見那位萬能的介導員小姐姐又在收銀。
“你好,”賀知野拿了兩瓶水,付錢時問,“待會兒和我們一塊兒來玩的兩位出來,能麻煩你別噴那個彩帶嗎?”
小姑娘在密室裏,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沒在怕的。出來之後,也沒看見什麼特別的東西。除了這個,賀知野也想不到什麼別的。
再加上她平時也跟個小貓似的,有時候膽子大到離譜,仿佛從二樓跳下來都不帶眨眼的,有時候又一驚一乍的,像在她脊背絨毛上放根羽毛,都能嚇她一跳。
“啊?”小姐姐反應了一下,笑說,“哦您放心,那個是無提示通關玩家的特殊禮遇,他倆絕對用不上。”
“……”行吧。
賀知野道了謝,一手拿著兩瓶水回了石凳邊。挺自然地擰鬆了一瓶遞給岑枳,坐回她身邊,擰開自己的喝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