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互相攙扶著回到車上。
談賦一路專心地開著車,直到車子在紅綠燈前停下,他才在沉默的空氣裏突然道了聲:“還笑呢。”
蔣子虞身體蜷縮在座位上,將臉埋進雙膝之間,輕聲為自己申辯:“才沒有笑。”
談賦微不可聞地歎一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聲音平靜地告訴她:“歐陽家的人不簡單,你以後,不要和她有什麼過多的聯係。”
蔣子虞點點頭沒有回答。
好一會兒大著膽子伸出手,用自己的小拇指輕輕勾住了談賦放在控製台上的小拇指,腦袋低低地垂著,耳邊泛出一點點粉嫩的紅。
談賦微微一愣,偏頭看著蔣子虞的模樣,張了張嘴,隻覺喉嚨幹得厲害,無話可說,索性抽回了手,重新發動車子往外開去。
等到了華音,蔣子虞臉上仍然帶著一點少女的羞澀,談賦卻將車窗放下,看著她輕聲說了一句:“桐桐,今天的事情…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蔣子虞原本還微笑著臉瞬間僵硬下來,回過頭,一臉詫異地問:“你、你說什麼?”
談賦看著手裏的煙,啞聲開口:“桐桐,我們的關係不該是這樣的。”
聲音輕而低沉,像是在說給她,也像是在說給自己。
蔣子虞不敢相信地笑了一聲,看著他問:“那我們應該是怎樣的關係?我看著你和別人結婚,或是你看著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談賦握緊手裏的方向盤,試圖平緩下自己的情緒:“我這輩子不會和人結婚,這你知道的……”
“但我需要的是愛情!談賦,你要我一輩子做你的妹妹,但我想要的不是一個哥哥,我想要的是一個正正當當的愛人!你能為了我□□焚身,但為什麼就不敢承認你愛我!?”
這是蔣子虞難得在談賦麵前大聲說話的時候,平時的她總是一副害羞而溫婉的樣子,就像她也可以和談賦一樣,無求亦無欲。
談賦看著眼前的蔣子虞,隻覺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手機的屏幕一亮,是劉紹平的短信。
關上手機,輕聲告訴她:“桐桐,下周,我就要去西藏了,那邊的工程遇見了一些問題,我…”
蔣子虞開門,打斷他的話,“談賦,你每次都是這樣。遇見了什麼總是逃避。以前躲去美國,現在躲去西藏。”
然後下了車,站在車窗外,看著裏麵的人,可憐而絕望地問:“我就真的這麼讓你難以接受麼?”
談賦看著蔣子虞一點點離開的樣子,幹澀的喉嚨說不出話來。
手裏的煙冒著白的氣,煙灰落在指尖,其實有一點兒疼,但他趴在方向盤上,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睛。
蔣子虞走在路上眼神茫然,一步深一步淺地踩著,就像與周圍的世界隔開了一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