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賦微微一愣,看著窗外頭的月亮,點頭回答一句:“好。”
蔣子虞雖然不是專業聲歌係的學生,但從小接觸管弦樂器音準很好,天生音色細軟,一首歌哼下來,宛如一首娓娓道來的情詩。
歌其實很普通,不過是一首英國的兒童民謠,但優美的旋律還是讓談賦沉醉的閉上了眼睛。
一直到她唱完,談賦才又睜開了眼,抱著她,道出一句:“好聽。”
蔣子虞張嘴咬了咬他脖子上的皮膚,氣呼呼地說:“這歌我小時候也唱過,你那時候可從來不會說好聽,你以前可壞了。”
談賦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嚴肅地回答:“你知道我不是那種善於表達的人。這歌,我其實認得,我還知道你經常喜歡在玫瑰地的那個秋千上唱。”
蔣子虞沒有想到自己這不為人知的習慣談賦竟然會知道,坐起身子來,目光爍爍地問:“你、你竟然會知道…”
談賦輕笑一聲,伸手撈住她的腰肢往自己懷裏一帶,把她整個人的身體都嚴嚴實實地攬在了雙臂之中,沉聲道:“桐桐,這世界上總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
蔣子虞抓著他幹淨的袖口,看著他的下巴,一知半解地問:“比如呢?”
談賦沉默一瞬,聲音低沉地回答:“比如,從雙對數圖像上找出直線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比如按照塔斯基的理論,三維空間可以被分割,然後塞進一粒沙子裏。”
蔣子虞拿頭拱了拱抱著自己的人,輕聲抱怨:“討厭,總拿這些我聽都聽不懂的東西笑話我。”
談賦將手裏的人又摟緊了一些,偏頭看著,輕聲笑:“還比如,這世界上,我隻喜歡你。”
夜很安靜,聽得到兩人心跳的聲音。
蔣子虞隻覺自己臉上熱得發燙,咬著嘴唇,手裏扯著談賦的襯衣袖子,眼睛紅紅的,小心翼翼地湊到他耳邊,小聲告訴他:“我、我也隻喜歡你。”
“哐當。”
就在此時,門外忽的傳來一陣東西落地的聲音。
談賦放開懷裏的人,起身打開門出去看了一眼,沒有發現人的身影,隻在地上看見一串吹幹的牛肉塊,是從窗邊上掉下來的。
蔣子虞靠在床上,看著回到屋裏的談賦,有些緊張地問:“是、是誰?”
談賦走過去,拍拍她的腦袋安慰她:“就是被風吹下來的東西,不用擔心,這裏早晚風大,經常會這樣。你今天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明天早上我也要跟著隊伍進隧道去。”
蔣子虞聽他這麼說,立即重重地點了點頭,想了想又拉拉他的手,抬頭,小聲嘟囔一句:“那、那你親親我。”
談賦永遠也抵抗不了蔣子虞這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蹲下去,在床邊伸手撩起她額前的碎發,傾身向前一吻,留下一句:“晚安,我的桐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