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歡愉並未持續太久,自從談賦發現蔣子虞並沒有出現在自己的土壤力學課上,他心中零星的愉悅就完全熄滅了下去。
這其實不能怪蔣子虞,畢竟楊老太太突然生病了。
她心急火燎的把人送去醫院,等老太太醒了,祖孫兩又斷斷續續地說了一上午的話,一直到下午等醫生鬆口才敢和廖阿姨把人接回了師範大院裏。
可談賦又不知道這些,從課上下來,整個人立馬變成了過去的那張閻王臉。
劉紹平坐在旁邊的座位上,隨時能感覺到周身的低氣壓,抬頭偷看,見談賦看向自己,終於鼓起勇氣,戰戰兢兢地問了句:“教授,今天的課有點兒不順心哈?”
談賦偏頭麵無表情地低頭看向手裏的資料,沉聲開口:“為什麼現在大學生對於學習的態度這麼不端正,上課不認真聽,下課不刻苦練習,連必修的課程也逃得明目張膽!”
劉紹平還是第一次聽談賦說出這樣的話,還沒失憶之前,這神仙可是連點名都直接省去的。
想了半天,隻能試探地回答一句:“是不是那個小姑娘今天沒來上課啊?”
談賦見自己被戳破,也不尷尬,隻輕咳一聲解釋:“她是典型!”
劉紹平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大著膽子問:“教授,您是不是喜歡那丫頭啊?”
談賦整個人微微一怔,臉上露出一點茫然的表情。
坐在原地好一會兒,突然歎了一口氣,捂著眼睛感歎:“我現在突然覺得,我會不會是一個朝三暮四的人。”
劉紹平沒有聽懂他的話,隻得撓了撓頭發問:“朝三暮四?教、教授您之前還喜歡過別的女學生啊?”
談賦沉默幾秒鍾,低頭從抽屜裏拿出一個黑色小本,無奈道:“我不知道,但我以前的確有過一個情人。”
劉紹平猛地抬頭,欣喜地問:“教授您記起來了?”
談賦搖搖頭,將手裏的小黑本遞過去,皺著眉頭回答:“沒有,不過,我早上在抽屜裏找到了這樣一個本子。上麵是我自己的筆記。”
劉紹平有如迎接聖旨一般,雙手將那小黑本接過來,打開裏麵的一頁定睛一看,瞬間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裏麵的字跡不複雜,和談賦那些密密麻麻的數據分析冊完全不同,隻是寫的內容讓人有些看不下去——
“桐桐腳涼,晚上十點記得打電話讓她泡腳,晚上睡覺要抱著。”
“桐桐現在已經可以吃香菜,下次吃餃子不需要叫人特意去掉,可以適當多放一些醋。”
“桐桐說白天喝檸檬水會變黑,下次辦公室不要準備。”
“桐桐喜歡喝早上劉氏的豆漿,七點鍾之前記得讓劉紹平去買。”
“桐桐下個月學校體檢,順便讓她照一張腳部掃描,蘭德裏醫生已經聯係到了。”
“桐桐的右邊腰特別怕癢,做\/愛時盡量不要碰到。”
“桐桐在床上喊不要,一定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