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訓練有素的校尉們肅聲回應,立即上前行動。

謝吉祥來到趙瑞身前,略有些擔憂:“大人,這隻是我們的猜測而已。”

趙瑞低頭看向他,表情依舊很冷,但眼神卻有了些暖意。

“不怕,”趙瑞道,“聖上初設皋陶司,單取儀鸞司刑名之責,專為百姓伸冤破案,因此,皋陶司之權柄等同儀鸞衛,甚至……可以審查儀鸞衛。”

謝吉祥心頭一震。

趙瑞聲音很輕,他的話隻有兩人能聽到:“聖上……可能也夜不能寐。”

這句話說得,分外大逆不道。

但謝吉祥神情卻絲毫未變,她隻是安靜抬頭看向趙瑞,問他:“那你……是否會有危險?”

想要成為最有用的那把刀,當然會麵對無數

危險,趙王看不慣嫡子比自己出色,硬生生從儀鸞司把他擠兌出來,卻沒有想到趙瑞轉身就進了皋陶司。

這個皋陶司外人看不出深淺,但趙瑞心裏很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即便如此,他還是義無反顧來了大理寺。

趙瑞垂眸看向她,朦朧月色裏,小姑娘的麵容仿佛在發光,那光芒雖不刺目,卻如同冬日裏的暖陽一般,繾綣溫暖人心。

若是旁人聽了,隻會覺得他大權在握,馬上就要位極人臣,可謝吉祥聽進耳中,卻關懷他是否會有危險。

趙瑞心癢難耐,他伸出手,輕輕在謝吉祥的發髻上敲了一下。

“我好著呢,這些年也沒白練武,”趙瑞一步踏入被強硬破開大門的易安齋,“剛才你也看見了,本世子身手了得,吉祥小姐就放心吧。”

謝吉祥跟著他進了易安齋,剛要張口說話,卻聽趙瑞道:“搜!”

這一次不用趙瑞吩咐,夏婉秋立即上前,同兩個一起進來搜查的女校尉一起把謝吉祥團團護住。

早先一步進來點燈搜尋的校尉們,聽到樓上的細微動靜,便立即躥上樓去,原本安靜的慶麟街東街重新熱鬧起來。

謝吉祥被幾個高她半個頭的女校尉團團圍住,踮著腳都看不見外麵的情景,難得有些著急。

她拽了拽夏婉秋的衣袖:“夏大人,情況如何?”

夏婉秋垂眸看著衣袖上的小手,沉默片刻道:“稍安勿躁。”

謝吉祥:“……”

好吧。

她隻能聽著樓上亂糟糟的打鬥聲,心裏反複推敲這個案子。

她現在最發愁的是,即便他們的推論都對,可是沒有關鍵性證據,如果真凶可以確定是何子明,那他肯定早就銷毀了佛珠,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線索。

謝吉祥淺淺閉上眼睛,仔細回憶易安齋店鋪門外和門內的情景。

她的記憶是非常出眾的,若非如此,父親也不會在她年幼時就教導她刑名之技,所以此刻,剛剛所有得見的景物細節,都在她腦海中一一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