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吉祥皺眉道:“金虹盟跟榮貴堂一直都有生意來往,又不能鬧僵不好看,便把聯姻的人選換成了三姑娘?”
慧珍臉色青白,二姑娘這一死,她做過的那些上不得台麵的事,便大白於天下。
雖然金家暫時不知,可還是叫這些外人知道了。
想到這裏,慧珍捂著臉,嗚嗚咽咽哭起來。
“我對不起姑娘。”
這有什麼對不起的?事情都是人做的,便是大姑娘跟三姑娘現在隱忍不發,他們心裏難道就沒有恨?難道就不會動了殺人解氣的心思?
她們兩個人的姻緣因為二姑娘的自私而一落千丈,未來沒了依靠,沒了盼頭,心裏的恨當然要宣泄一番。
若是沒有那些嫁衣濃妝,謝吉祥幾乎可以推測,殺人凶手就在大姑娘或者三姑娘之間。
但是,看過凶案現場的她,覺得一切都不好定論。
圍繞二姑娘的秘密,大多都是同婚事有關,閨閣少女,大抵也就這事值得費盡思量。
慧珍出去之後,另一個丫鬟惠玲也進來說了幾句,她不如慧珍更貼心,許多事說得含含糊糊,就連三姑娘那門親事,她也不如慧珍了解。
謝吉祥問了幾句就叫出去了,下一個進來的是舒嬤嬤。
這是金府的老嬤嬤,早年伺候過大夫人,後來到了二姑娘身邊,對金府的事可謂是了如指掌。
她一進來,不等詢問,直接開門見山:“昨日大姑娘跟三姑娘都不在城中,用完午食之後就一起出了城,她們照
例要在金頂山上禮佛一日,待過了今日傍晚才會返京。”
舒嬤嬤隻要看一眼慧珍的眼色,就明白她都說了些什麼,她是金家的老人,自然要維護金家的利益。
二姑娘人不在了,可大姑娘跟三姑娘還好好的,不能為了此事被人說三道四。
謝吉祥淡淡看了一眼舒嬤嬤,卻問她:“嬤嬤昨夜守在佛堂外,就沒有聽到一點動靜?”
舒嬤嬤很規矩地福了福,這才道:“回稟大人,老奴年紀大,沒有年輕姑娘睡得沉,換老奴守門時,確實未曾聽到佛堂有動靜。”
她頓了頓,繼續道:“我們姑娘禮佛時一直都很安靜,往常也是如此,並未有何不妥。”
也就是說,金二姑娘每次禮佛就是安安靜靜待上一天,次日才會從佛堂出來。
隻是這一回,她莫名從佛堂來到祠堂,也徹底沒了性命。
謝吉祥問:“舒嬤嬤可知,除了大姑娘跟三姑娘,貴府二姑娘還同誰有齟齬?”
舒嬤嬤卻說:“定國公世子文韜武略,風采卓絕,想成為世子夫人的閨秀從朱雀門排到南大街,自打我們二姑娘同世子爺定了親,出門準被那些姑娘說酸話,若是這也算,那京中恨我們姑娘的人就多了去了。”
這話說得,謝吉祥一時不知如何繼續問下去。